多军汉一脸稀奇地打量朱秀,冲着他议论纷纷。
朱秀面带微笑,施施然地朝四方揖礼,轻甩大袖,微昂着头,步履从容地朝柴荣和符金盏走去。
他可不想跟随众人磕头,所以等侍卫亲军离开才下楼。
另外,他吃撑了打饱嗝,也得缓和好一阵子才消停。
“见过牙帅、大娘子。”
符金盏上上下下打量,惊奇道:“七日不食,未见消瘦,反倒长胖了几分?”
朱秀淡然一笑:“只是些辟谷养生之法,小道尔,不足挂齿。”
符金盏啧啧称奇。
柴荣微笑道:“果如你所料,耶律德光已于三日前病逝!昨夜,漳水北岸的契丹大军,已经连夜撤返涿县。”
朱秀拱手淡然道:“三日前,天象已有预示,当时牙帅忙于安抚城中百姓,故而没有告知。”
柴荣看着他,缓缓抬手:“蒙你相助,某和天雄军才能守住沧州城,多谢!”
朱秀微微侧身避过,淡笑道:“为牙帅谏言,乃是我身为行军参谋的职责所在。”
柴荣笑着颔首,二人目光交汇,颇有几分惺惺相惜之感。
符金盏摸摸朱秀的光头,娇笑道:“今晚我吩咐灶房炖一整只老母鸡,当作奖赏给你好好补补!不吃完可不许走!”
朱秀惊恐地瞪大眼,鼻息间仿佛闻到了气味,腹中翻涌,喉咙不断滑动。
“不不不!大娘子好意我心领了!只是如此美味朱秀岂敢独享?还是拿出来供牙帅和众人享用吧!”
符金盏笑道:“今晚府中设宴庆祝,大家都有的吃,我再单独奖赏你一份。你立下大功,年纪又最小,优待些也无妨。而且,你不是最喜欢吃鸡吗?”
朱秀现在一听到吃鸡二字,就只觉一股酸腐气从胃中升起,冲开贲门涌入食道,在咽喉处徘徊,久久不息....
“我不喜欢....嗝—吃鸡—嗝~”
朱秀哭丧着脸,抱着肚皮,上半身一抽一抽,又开始不停打嗝,一股子充斥鸡味的酸腐气从嘴里冒出。
柴荣面皮颤了颤,默默后退三步,之前眼里浓浓的欣赏之意渐渐归于平静。
“还是将他送到邺都,交由父亲调教几年再说吧....”柴荣默默想到。
符金盏捂住鼻子逃开,嫌弃、震惊、恼怒地瞪着他。
远处,马三看着符金盏揪住朱秀的耳朵,再扭头看看几只野狗争抢鸡骨头,幽幽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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