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堂内,薛修明阖眼端坐,面沉如水。
薛修亮烦躁火怒地来回走动。
有仆佣奉上茶水,薛修亮端起喝了口,噗地一声吐出来,抹抹嘴怒骂:“这他娘的也叫茶?”
仆佣不敢答话,战战兢兢退下。
关铁石大踏步进来,抱拳揖礼:“见过薛司马、薛兵使!”
薛修明睁开眼,见关铁石一人到来,脸色又阴沉三分。
“节帅何在?怎么,派你个小小亲兵都头来,就想把我们打发了?”薛修亮怒气冲冲。
“节帅尚有要务在身,不在府中,二位有什么事,在下可以代为禀报!”关铁石不卑不亢。
薛修亮怒喝道:“朱秀呢?叫那小子出来见我!”
“朱掌书记昨日出城打猎,偶感风寒,现在卧病在床,薛兵使若有要事,不妨由在下转达!”
薛修亮指着关铁石,气得发抖:“打猎?那小兔崽子昨日率领三百牙兵,擅自闯进盐仓,抢走屯粮五百余石,老子问你,这件事节帅管不管?”
关铁石笑道:“原来薛兵使说的是这件事。此事朱掌书记已经禀报过节帅了,昨日盐仓失火,他们一行刚好路过,担心盐仓人手不够,无法及时扑灭大火,这才在没有禀报薛司马的情况下,进入盐仓救火。
节帅说了,此举虽然不合规矩,但也情有可原,当时朱掌书记并不知道,薛兵使已经率人赶到盐仓。至于那五百石粮食,鉴于仓曹官失察导致盐仓起火,节帅请薛司马严查此事,盐仓整修完之前,屯粮就交由牙兵看管。”
薛修亮瞪大眼,总算是听明白了,那五百多石粮食,节度府并不打算归还盐仓。
“放屁!那是薛家的屯粮!”薛修亮捏紧拳头一阵火大。
关铁石皱了下眉头,收敛笑容正色道:“薛兵使此话不妥!盐仓屯粮乃是两州百姓缴纳的田赋,由仓曹官负责看管,如何能划做薛家的私产?仓曹官也是节度府下属官吏,总不能因为仓曹官是由薛司马任命的,就说盐仓的屯粮也是薛家的?”
薛修亮无言以对,恼羞成怒,眼里凶光迸射:“小小亲卫都头也敢教训老子,你找死不成?”
关铁石神情平静,没有被他的言语激怒。
薛修明忽地出声道:“既是打猎,何必带三百兵马随行?”
关铁石回道:“灵雁姑娘也一同前往,节帅担心他二人安危,便命小人调兵随行护卫。”
薛修明盯紧他:“打到什么猎物?”
关铁石拍拍手,有仆佣拎来一只浑身僵硬的白毛肥兔子:
“昨日运气不佳,只打到几只野兔和灰獾,朱掌书记赏给弟兄们打牙祭了,只剩下这只。若是薛司马不嫌弃的话,拿回去扒皮烤了吃。”
这种长耳大尾巴的兔子经常出没在盐仓附近野地,瞧新鲜程度,应该是昨日才射杀的。
“大哥~”薛修亮恼火不已,难道节度府就用一只兔子打发他们?
薛修明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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