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的拧干抹布,准备将烛台床架擦一遍。
“朱副使虽说年纪小,但听说教导他的师父,是一位幽居深山的老神仙!朱副使学问可大咧,好像没他不懂的事!他还掌管盐厂,将来就是彰义镇的财神爷!
弟兄们都说,让朱少郎君当咱们牙军的副使,是帅爷恩待咱们牙兵!这样一来,今后盐厂赚了钱,朱副使还能亏待弟兄们不成?盐厂也成了咱牙军的产业,弟兄们去驻防时也格外上心....”
谈论起朱秀,满娃一张碎嘴更是滔滔不绝:“别看朱副使年纪小,做事可大气咧!人家是学问人,对咱这群丘八客客气气,帅爷再怎么宠他,他在咱们面前也丝毫不摆架子....
每次跟朱副使出活,弟兄们都能得些赏钱,上次去良原,被一群杂毛乡兵堵在县衙里,死了几个弟兄,朱副使挨个上门问候,留下一笔抚恤钱,还帮家里女人找活干,免得死了男人家里断了生计....
朱副使豪爽大方,厚待咱牙军,牙兵弟兄们对他很信服,都喜欢跟着他干!这年头,到处打仗死人,人命不值钱,咱们彰义牙军上辈子积德,帅爷、虎爷、朱副使都对弟兄们好,拿咱们当人看....”
满娃叨咕着,很快将一座营帐收拾的干干净净。
“虎爷您歇着。”满娃端着水盆,肩头搭着毛巾,笑呵呵地告退而出。
魏虎起身在军帐里走了走,四处看看,和他半年前离开时一样,但好像又有许多不同。
史匡威在节度府为他留下一处独院,以往回到安定,他多数时候都会住在府上。
可这次回来,他却不想住进节度府,寻个借口搬到牙军营地。
魏虎掀开帐帘朝外瞧瞧,确定无人搅扰后,回到桌案后坐下,从衣襟里取出一封信。
信早已拆开,信封上没有任何署名。
魏虎看过后,却知道是谁所写。
他将信纸铺平放于身前,深幽的目瞳冷冷注视着。
信是写给他的,通篇却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只是详细分析了目前彰义镇面临的处境,加上开封朝廷的大环境。
信里出现次数最多的名字,是朱秀。
“哼~薛修明,你当真以为自己能猜透我的心思?”魏虎轻蔑嗤笑,慢慢将信纸抓成一团捏在掌中。
“凭你三言两语,就妄图挑拨离间?你也太小看我魏虎了!”
魏虎摇摇头,对薛修明的小伎俩嗤之以鼻。
他没有将薛修明信中若有若无的离间之意放在心上,但却不可避免的联想到朱秀。
“踏山都、掌书记、如今又做了牙内副都指挥使,看来您当真想把彰义军交到朱秀手上....”
魏虎仰靠着椅背,面色无可抑止地阴沉,凶狠地狼眼闪烁异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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