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欢没有说话。她怕一开口,就会暴露出自己的哽咽。
文因朝:“我费了很多功夫,找了当初她的单位。可是已经没有几个人认识她了。我去了派出所,找她的弟弟,也没有找到。后来我想起,她曾和我说过,她出生的那个村庄的名字。我又去了那儿,没想到那已经是一个空村了。”
许则欢控制不住那些眼泪,她知道泪水又咸又苦。
“我找不到她,只好去了江边,想起从前年轻的时候,她曾伫立在江畔,思念我。正伤心的时候,看到旁边有一个老头,正往江里扔纸制的白花。有人过来管他,让他保护环境,不要随便扔东西。可他说,他是为了小许才扔的。不知道为什么,我听到这,心里就是一动,过去和他攀谈。他说他记不清自己的名字了,不过年轻的时候,小许一直叫他小马哥。”
老来多健忘,唯不忘相思。
“我问他,小许是谁。他说,是一个很好很好的姑娘。不过,他家里人其实就在附近跟着呢,是他的孙女,很无奈地跟我说:‘爷爷以前,每到固定的一天就会来江边怀念一个人。现在他有些老年痴呆了,记忆力时好时坏的,时间就不固定了,经常想起来,就拿着折好的白花到江边来。’
我问她,小许是谁。
她说:‘爷爷还留着她的照片。她叫许则欢。只是她四十多岁的时候就去世了,以前曾经和家里人说过,她最爱这条母亲河。要是将来她有什么事,就把她的骨灰洒到江里。’
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她在这里。”
后来呢?许则欢扬起泪眼,无声地询问着他。
“后来……我就在平安县城的江边买了一套房子。每天都去江边陪着她,经常还能遇到马亮。后来我就干脆去马亮家接他了,一起到江畔广场。马亮老伴也去世了,他家里人都非常感谢我,觉得我减轻了他们的负担。就是我儿子不太理解我,说别人老了,都去南方。你为什么跑到那么冰天雪地的地方。刚开始的时候,我是适应不了北方冬天的寒冷,不过慢慢的,也习惯了。反正我也快要死了,在哪里过,不是过呢?儿子最后也不得不同意了。只是,越想死的人,越死不了,我实在等不及了,最后决定,主动去找她。”
许则欢看着他,他平静地说:“我想把自己交给那片江水,又怕污染了她心目中最喜欢的江水。从江边回来的路上,我也幸运地出了车祸。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时光突然倒流了,很害怕这是一场梦。无论怎样,我都要紧紧地抓住。”
许则欢抱住他。将头埋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想起他们相识时,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只要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可终究,还是负了。
“每次见到你,我都疑心是不是在梦里。”文因朝抱紧她:“我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还能再经历一次。不知道这个空间,是不是我的执念创造的?”
“不是。”许则欢哽咽着说。那也是她的执念。
难怪他会莫名其妙改变那么多,难怪他会做那么多不合常理的事情。现在,她终于明白了。
文因朝帮她擦眼泪:“可是,记者采访你的时候,你说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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