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琰向来性子温润细腻,从小见惯了宫里的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自己府里自有一套处事方法。
惠苒还是起了身,整理了下王爷的衣冠,软语笑着说:“王爷惯会打趣妾身,今日是姐姐的生辰之日,我还要早早为姐姐准备贺礼,张罗事务呢。”
永琰顿了一下,才道,“这事就辛苦你了,有你掌事我就放心了。今日进宫既不知何事也不知去多久,若是我没能赶回来,替我好好言语一声儿。”
话语至此,惠苒多聪明的女子啊,接过锦儿递过来的披风,披上,转到前面,给王爷系好,柔情道,“为姐姐过生辰我自是欢喜不已,你且安心。”
出了内室,永琰转身对身后紧跟的四宝交代,“为福晋准备的礼物怎么样了?”
四宝妥贴回道,“回禀爷,已经备好,奴才交代了瑚筝姑姑,一准儿让福晋满意。”
“嗯,对了,苏公公有没有说皇阿玛召我什么事?”
刚刚还笑意盈盈的四宝一时间冷噤不已,悄摸低声附耳,“怕是永和宫的愉妃娘娘出事了……”
“噔……”永琰的心跳倏的漏了一拍,他记得自从五哥去世一直不善言语,多年以来住在宝华殿诵经礼佛的娘娘,小时候见的那么多的宫斗之事,唯独这位愉妃娘娘没有掺合过。而且,对待母亲早逝的他也是十分亲善,也因此,永琰敬她。
行至大厅,苏之龄早已垂首恭候着呢,见了王爷,即叩首行礼,不疾不徐道,“奴才参见王爷!”
永琰没等他说完就伸手去扶,这可是万岁爷身边的亲信,任凭他是王爷,也需得给了三分薄面。苏之龄面儿上感激不已,提起正事,不由得为难起来,“万岁爷那儿着急了,眼瞅着动了肝火,谁都劝降不住,奴才这才斗胆来找王爷。”
“哦?”永琰犯起了嘀咕,什么事能让皇阿玛如此动怒?
苏之龄面露难色的撒了侍卫丫鬟一眼,永琰就明白了意思。
“都下去吧!”回头屏退左右,大厅里只有了四宝随侍。
苏之龄这才叹了一声,道,“永和宫的愉妃娘娘——殁了——”
登时,永琰就沉不住了,“我前几日还听说愉妃娘娘在宝华殿安好,怎么这么快……”
不问还好,一问,苏之龄更是如鲠在喉了。
“王爷,还是——先进宫吧……”苏之龄避开话题的行为才是让永琰最不解的。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而且,他想弄明白的是皇阿玛动怒和愉妃娘娘殁了又是否有关系。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形容宫里的是非殊荣再合适不过了。可是,众人皆知的道理下,还是有那么多人争破了脑袋想体验呐……
永琰坐在软轿里,朝着倾洒日光的方向走去。那是紫禁城所在之地,他既觉得沉重又觉得颇具吸引力的地方。
从宫门处下了软轿,苏之龄脚步紧速,永琰也跟着走快了些。
一路无语,只有乌鸦低低的在头顶上方鸣叫、盘旋。
走过长街,到了养心殿门口,永琰莫名的感到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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