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既若有所思,说道:“下官是想问,如何拿下夏阳,之后又怎样安排?”
“啥,跑题了?丢人丢大了……”当然这句话只是在童远心里默念,可不敢说出口来。
胡琅儿在一旁看到童远出丑,一时捉急。抢着说道。
“这还不简单吗?把县令和贺家那个县尉抓了杀头,立有才有德之人,保不准就是张先生。”
黄於听了感觉大为不爽,沉声道:“你这鸟胡人,不懂礼数。想我们在河东搬山卸岭的时候……”
胡琅儿说道:“你这白波贼,啰嗦得紧,说来说去还不是扒墓的事……”
两人眼看要吵起来,直把张既听的脸色转白,这些人都是何方妖孽啊。
“嗯哼”
童远赶紧出声阻止这两败家将领的继续祸害。
“我觉得要想夏阳能够平稳度过这次纷争,必须依靠张先生的帮助,否则免不了一番战火,最后还是百姓受难。”
众人都聚精会神听童远道来。
“现在最为紧要的是如何在不影响县里的情况下,最快的在耿军候的军营驻地,将贺家和县令解决掉。敌人部曲不是我军和耿军对手,但是千余武装仆从能造成很大混乱。这就需要张先生的帮助了。我们需要在张先生的帮助下,名正言顺的进入夏阳县。”
张既果断地回答道:“恕难从命。既只是一名小吏,力所能及平息夏阳这场纷争,并不代表我投靠董家,和长安为敌。”
张既话说完,除童远以外的众人脸色全都沉了下来。童远心道“坏了,刚才考验没通过,那俩不争气的又漏了狐狸尾巴。”但转念一想,这才对,如果张既是一个召之即来、热衷名利的人,恐怕也不会名留青史了。
他不知道的是,历史上张既先后两次拒绝入朝为官,坚持做地方上的吏员和县令。特别是第二次拒绝的是素有爱才之名,身为丞相的曹操,后面因为形势发展和保护百姓才彻底上了曹魏的战车。童远这一番言论当然无法征服张既。
“无妨,但是要解决目前的事,需要你和我等一同说服被贺家胁从的民众。他们本是农民或者流民,因为田产被贺家占据,不得不依附。西凉新军决定把土地重新分给他们,后续交由张先生治理地方。”
张既听到此处,接话道:“不过,我的威望肯定还不够,不足担此重任,县丞虽然乐于经商,但也热爱这一片土地,接任县令也是县丞最为合适。”
童远眼中闪过一丝赞叹的神色,张既不卑不亢,既不因董家之威屈服,也不贪图职位上套,果然不容易收服。不过接下来时局变动,这位史上留名的人究竟会怎样行动,又会迸发出怎样的光芒呢?童远很是期待。
众人又交流了夏阳的气候、人口、土地、商业等情况,张既对这些内容一清二楚。此地景色宜人,有汉武帝避暑行宫扶荔宫。最为热闹的还是联系关中、河东与河套的龙门津,本地的陶器、铁器铸造本就比较发达,通过来往龙门津的各方商旅,声誉更是远传四方。
张既对于民生侃侃而谈,即使最麻木的人也能感觉到张既的干练和爱民。备受尊敬的循吏,大概只得就是目前的张既这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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