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郊,渭水河畔。
颉利可汗亲领的突厥大军正驻扎在渭水北岸,此刻旌旗招展,鼓声震天。
这气势,直将隔河相望的长安城震得摇摇欲坠。
而在渭水南侧的河岸之上,李世民领着长安百官严阵以待。
李世民此刻身着甲胄,正如几年前他披坚执锐,亲率大军打下大唐江山时一般。
但与以往不同的是,如今的他,不能再像从前那般跃马扬鞭,恣意征战了。
身为国君,要思量得失轻重,要懂得大局为重。在他的身后,是千千万万的大唐子民,是需要他护佑的父老乡亲。
此刻看着对岸气势汹汹的突厥大军,李世民恨得将手中马鞭捏得咯吱作响,他恨不能亲自提刀跨马,扫平敌寇。
“蕞尔小国,安敢犯我天威!”
李世民将马鞭狠狠掼在地上,恨声骂道。
“陛下,千万要忍耐!”
房玄龄站在李世民身旁,他面带急色道:“咱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那颉利迟迟不敢渡河,想必是害怕我天兵神威。陛下切不可意气用事,要以大局为重啊!”
房玄龄先前定下疑兵之计,以大量百姓与战马故布迷阵,营造出大军固守的假象。
如今这个计划已经顺利实施,颉利可汗虽然大兵压境,却不敢分兵渡河,只是在河对岸擂鼓叫嚣。
“欸!”
李世民长叹一口气,咬牙切齿道:“难道咱们只能据河以守,等着签下那耻辱的城下之盟吗?”
他此刻何等屈辱,新登帝位,便被突厥军攻至长安,此番苦心计划,最好的结局便是与对方签订耻辱盟约,苟且求存。
换作是一个贪图享乐的安乐帝王,自然是能够接受如今的局面。可他是李世民,是立志于青史留名,要做千古一帝的盖世雄主,他怎愿意在自己的执政履历上添上这样耻辱的一笔呢?
“为图大业,咱们只能忍!”
房玄龄紧蹙双眉,他看了看河对岸的突厥大军,长叹道:“眼下,咱们只能希冀于对方见好就收,不要过度索取,伤及我大唐根本。”
即便是以财求和,也并非万全之策,倘若颉利贪得无厌,过分索取钱财,那也会对大唐的民生经济造成巨大损害。
房玄龄的计策当然不是一味求饶,他只是希望在夹缝中求得生存,为中原大地的休养生息换得时间。待时机成熟,再一举北上,横扫突厥。
可是,若突厥人索取无度,极力索要钱财,那大唐何时才能恢复元气,何时才能征战漠北?
此刻,河对岸鼓声稍停,大军分拨开来,从中走出一个高大的身影。
颉利可汗从军士之中站了出来,他也是一代枭雄,威压突厥九大家族,统一突厥东部,如今又兵犯长安,正是威势正盛。
“你这弑兄囚父的宵小之辈,安敢与我对垒?”
颉利可汗吼声如雷,叫嚣声响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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