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槐洗完澡,陪同老太太吃过早饭,今日休沐,本来准备依照往常一样,前往刘云家练习弓马箭术,但是,却被老太太留了下来。
原来,今日是七月十五,也就是中元节,盛老太太几十年如一日,每年中元节的时候,无论在哪个城市,都会去附近的寺庙道观,为自己早逝的儿子点上一盏油灯,奉上一些香油钱,让和尚道士为儿子念几遍经书,期望儿子在另外一个世界能够衣食无忧,事事顺遂。
往年盛老太太都是一个人,但是今年不一样,盛长槐在盛家族谱上,已经过继给盛老太太嫡子,所以,盛老太太也没示意,只是说了一句自己要去观音山禅寺为长槐爹爹进香。
此话一出,盛长槐就知道何意,盛老太太平日里,如果说的是你父亲,便是说现在的扬州通判,盛长槐的亲生父亲。
如果说的是你爹爹,那么代表说的是盛长槐礼法上的父亲,盛老太太虽然没有明示,但很明显是希望盛长槐能够一起去,只不过不确定盛长槐是否愿意,盛老太太平日里和养子相处习惯了,对于这种事情,还是不愿意勉强盛长槐。
盛长槐早就将盛老太太当成了自己的亲祖母,虽无血缘,但是较之寻常祖孙更为亲近,也对自己那个从未谋面的父亲心存感激,若非自己长的像他,自己何德何能,能让老太太初次相见便真心相待。
听到祖母的话语,盛长槐连想都没想,就开口说道。
“既是为爹爹进香,那么我也应该一起去,好歹也让孙儿为爹爹表示下孝心,爹爹早逝这么多年,也应该享受享受下儿子的香火。”
听得盛长槐言辞诚恳,语气发自内心,盛老太太老怀大慰,这个孙子总算没白疼,一旁的房妈妈也为自家小姐感到高兴,一年多的真心总算没白费,不像是现在盛家的主君,表面上恭敬,实际上对这个嫡母并无几分感情。
而年轻一点的崔妈妈看到此情此景,赶紧出门告诉春生,槐少爷也跟着一起去,让他多准备一辆马车,不比老太太一人出门,一辆马车就可以坐下主仆几人,盛长槐既然跟着一起去,那么身边从小厮丫鬟,并照看盛长槐的李妈妈肯定是要随身伺候的。
待一切准备妥当,盛紘也携带家眷前来向母亲拜别,得知长槐跟着一起去,盛紘并不感到意外,之前母亲已经跟他探过口风,王大娘子当时也在场,对于此事和自己无关,也不慎担心。
其余家中众姊妹兄弟也一一向祖母道别,林小娘倒是会献殷勤,主动提起会让长枫帮忙给先生告假几日,但盛长槐表示不必了,自己和长枫并非一舍,先生也非一人,自己方才已经让司墨给胡钰传信,自己要去拜祭爹爹,让胡钰帮忙告假三日。
但是林小娘此话并无不妥之处,盛长槐仍然向林小娘道了个谢,林小娘口中虽然说着不用,等退到盛紘身后,漏出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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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盛府众人,盛老太太待盛长槐一并坐上头辆马车,车上仅有房妈妈和李妈妈随侍,其余下人丫鬟,坐着另一辆马车,司墨因是男子,和车夫一并坐在后边马车车头,之后才慢慢悠悠出城而去。
一路上,盛老太太心情好像有些不好,话也不多,加上路途遥远,马车颠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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