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已经披上了棉袄,戴上了狗皮帽子。传文一家也从各种包裹里拿出棉袄穿在身上,因为没有帽子传文娘拿出些布头给自己三个孩子还有鲜儿缠到头上。
那样子还以为包扎呢。
不过为了耳朵,众人都默认着这个不太好看的造型。
夏家人和朱家人沿出口处的台阶走出了车站。
“夏掌柜的,哪里有淘金的啊。”传武打量着火车站四周,并没有发现长得像淘金客的人在周围,忍不住问道,这是夏元璋在火车上给众人讲的关东淘金的故事。传武记在了心上。
夏元璋哑然:“淘金要到有金脉的深山里去。火车站是人流流动的地方,哪里会有淘金的。”
传武又问道:“棒槌呢?哪儿有棒槌?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我们怎么看不见呢?”
棒槌就是人参,这是山货行的土话。夏元璋的父亲在元宝镇开了家名为春和盛的山货行,做的就是山货生意。
夏元璋也是耐心,想着朱家人第一回来关东,解释道:“关东这地方大着呢,棒槌也都是长在深山老林里,有专门的的参客做这门生意,很难找,要不然会那么值钱?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这都是以前的事了……”
说着话,他们走到了火车站外的马车聚集的地方,夏元璋来时就给元宝镇发了信,想着自己的老父亲会来接自己。
朱家人则是很小心,牢记着三江口元宝镇放牛沟的地名。
正四处张望着,一位老人老远地疾步过来,玉书见了,拉拉父亲的衣角说:“爹,爷爷来了。”
夏元璋听了忙抬起头,见父亲夏老爷子已快走到跟前,父子俩四目相对,夏老爷子一把抱住儿子说:“元璋,可不敢哭!你的信我收到了,什么都别说了,回家。”
夏元璋此时真绷不住了,失去了两个亲人的痛苦一路上被他深深的埋在心底,眼下见了自己的父亲,堂堂男子汉,瞬间哭的和一个泪人一样。
朱传文在旁边看着,心里默默念着:“落后就要挨打,落后就要受欺负。”
袖子里的手不住的捏了个拳头。
夏元璋哭了一会儿,看着妻子也眼含热泪,肯定,妻子会比他更痛苦。
双手迅速擦干自己的泪珠,深吸了一口气。好言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刚刚那一下真的埋心里太久了。
日本人太歹毒了,旅顺城的见闻当时差点击碎他的内心。这在妻女面前强撑着,才没敢露怯。
突然夏元璋说道:“从今以后,小日本就是咱老夏家,不,咱大清的仇人了,这笔账一定得记住,世世代代地记住!”
朱传文听见这话有些腹诽,清政府都无力管辖,两个强盗在自家院子里打了起来,院子主人却恬不知耻的画了圈,还起了个中立区的名字。大清看来不认这个仇啊。
夏老爷子也是老泪纵痕,也不住的自责。
当年要不是他也看在夏元璋丈人和李中堂的一点关系,想着儿子会将生意做大,也不至于让儿子在旅顺见识那人间地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