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传文从门口跑动的人群就知道出事儿了,今天正阳门车站人很多,有来相送的京城各大学校学生,各国公使,还有各种新闻界人士。
为什么如此关注,此时的众人都认为这是个很重要的历史时刻,洋人跑来是想见证历史;国人跑来是想见证开创历史。
“走吧!鲜儿。”朱传文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去看车站的伤亡,而是第一时间想着带鲜儿离开前门,这一爆炸,清廷肯定会严查周围的人,他和鲜儿都带着枪,虽是自保,但也很危险。
这被抓到了,很麻烦,也很难解释。
无奈,在宫宝森家又是呆了三天,这三天可是连宫宝森的面儿都没见着,被吓到的老佛爷硬是把宫墙都加高的三尺,宫宝森作为御前侍卫统领更是全天候待命。
朱传文是在三天后离开京城的,沿途他所购买的所有报纸都在刊登正阳门出洋大臣遇袭的事件。
“炸弹”二字频出,《大公报》、《申报》、《时报》、《南方报》都进行了长篇的报道,他们所属的报馆,也向五大臣发报进行了慰问。这算是亲政府的喉舌。
有站在清廷一边的,当然也有站在另一边的,《民报》就刊登着《怪哉!上海各学堂各报馆之慰问出洋五大臣》,文章犀利的比喻着“奴才”之类的词汇,极尽讽刺。
让朱传文在火车上算是见识了一场,化笔如刀,清末的纸上交锋,切身体会到当下的报纸尺度之大。立足在各租界的报馆,利用着丧权辱国上的优势,倒是言辞犀利,针砭时弊。只能说,学医,真的救不了中国人。
前往关东的火车冒着黑烟在行驶,从京城到了新民府。
惊讶的是从新民府到奉天的这段路居然还有火车走,这是日本人偷偷修筑的窄轨火车道,本意是在战争时期运兵,现在合约都签署了,这段铁路暂时通车,用做载人载货,倒是省去朱传文的麻烦。
在奉天住了一天,稍作休整,朱传文登上了返回冰城的火车。
中间值得庆祝的事情有一件,在奉天的粮铺,朱传文居然看到了汉耀面粉厂生产的面粉,这让他心情大好,和鲜儿更是奢侈了一把,在奉天最贵的酒楼,点了两个最贵的菜肴,蒸熊掌和冰糖血燕窝,俩人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就剩回冰城的车票钱了。
……
鹞子山
“老四,你媳妇几个月了?”朱开山和几个头头们吃着饭,朝着此时正悠闲点上一口白纸卷的,正宗关东烟叶子吞吐着的贺老四问道。
这是贺老四新染上的毛病,关东甚至整个北方农家其实都有着种植烟叶子的习惯,每个农户家里种上个两三分,为自家老汉存点口粮,倒也无伤大雅。
“三个月了!”贺老四提起这个那叫一个得意,每天在大营里这顿晌午,他只吃个6、7分饱,为的就是留着肚子,晚上吃自个家那顿饭。所以每次众人还在吃第二碗,他就已经在一边抽起了烟,一脸惬意加舒畅。
要说这怎么抽起了烟叶子,还得从朱开山给的那份蒙古文的信说起,信是一位蒙古王公写给另一个蒙古王公的,不知道怎么到了马匪的手里。
大体是,“你那边烟叶子还有没,我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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