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莫洛托夫鸡尾酒。
这种制作简单的武器格外受到游击队和暴动群众们的喜爱,早年间甚至在城市战中用来反坦克——只要将它投入坦克脆弱的发动机排气口里,这些不可一世的钢铁巨兽就马上起火趴窝了。
清脆的玻璃破碎声中,毒妇整个上半身被高张火伞罩下,好在她右臂回防及时,这才挡住了朝面门泼来的煤油。
一刹那间,数十步外的黄怀玉甚至听到了高温引发的气流暴鸣声。
“啊!”
吃痛的使徒怒声尖啸,双手发力素振,却无法将熊熊燃烧的煤油尽数甩下——显然,制作者在煤油内掺杂了面粉和橡胶之类的添加物,使其黏性大增。
好在毒妇毕竟是纵横多年的老牌使徒,她没有愚蠢地用手拍击抓抹,而是一把扯下了上半身的裙装,然后两臂相对喷吐蛛丝,在数秒内将沾染着黏性煤油的小臂与空气完全隔离。
如此,火焰顿时熄灭,但剧烈的疼痛却还在她的神经中来回驰掣。
总所周知,重度烧伤是世间最剧烈的痛苦,没有之一。
“黄怀玉……”
毒妇看着从舞台帷幕后露出身形的男子,一口白牙几乎要咬碎,眼侧的六道深痕也越发深重。
如今,她哪还能不知道对方是有意引她来此。
“关秀芳,你的罪恶将止于今日。”
黄怀玉踏出帷幕,寒声道。
他怎么敢?
他怎么能确定我的位置?他凭什么觉得自己能赢?
愤怒和仇恨像蒸汽般在蛛魔的脑海上升腾起来,将毒妇的理智逐步搅浑。
此时此刻,她感到自己好似置身于嘈杂的市集街道,耳中、心中全是阿拉克涅的窃窃私语——它们在劝她放纵心神,沉浸屈从于欲望和仇恨,以换取更大的力量。
不,你休想……
关秀芳凝神克制,对源质的呼唤不为所动——昨日一战,她积攒了太多极端情绪,导致状态非常不稳,丁点松懈就可能引发滑坡,走上绝路。
“我喜欢你的自信。”
毒妇深深呼吸,丝毫不在意袒露着的上半身仅着片缕,反而垂下双臂舒展身姿,让脸上的狰狞笑容如恶之花般盛放。
然后,正当她要发起进攻的时候,却听到悠扬的歌声从大棚屋的侧面入口处传来。
【我有许多阅历,我希望你不要轻视我的劝告。】
【你要是喜欢,就和你的人类同胞去比试……】
歌喉素净稚嫩,古奥林匹斯语发音多有错漏——客观而言,除去女声的天然音色堪称悦耳,其余一无是处。
但就是这段台词,让原本恶笑着的毒妇脸色陡然阴沉。
“谁在那里?!”
她感到一股腐朽而陈旧的怒意自尾椎升起一路冲到天灵盖,甚至于压倒了双臂上的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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