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虏时刻窥视,本督还需整顿边墙,鲁知县你看这样可好,本督着保定总兵刘光祚调兵八百与你,再着保定游击黄文昌、任丘守备徐志坚以及贵县守备刘忠武各出兵五百,共取大教台如何?
保定知府高斗光思索了一下就是说道:“陈制台,如今东虏入寇在即,下官以为可以招抚李兴之,许以官职,如此东虏来犯之时,我等也能多一分助力。”
陈新甲冷冷地说道:“高知府此言差矣,治乱世,当用重典,对付这等乱民贼子,就应当杀一儆百,若是行招抚之事,天下岂不人人效仿?”
高斗光心中不屑,李自成、张献忠他们闹的那么凶,朝廷不也是数次招抚吗?现在李兴之不过袭了两个坞堡,这和李自成他们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大事,再说就是官军不也常袭击地主富绅的庄子打粮吗?老百姓没饭吃了,不吃大户吃谁,况且李兴之做的事,较之官军还要强上几分,说到底,人家抢了钱粮还分给了老百姓,又没有裹挟百姓入伙做乱,如何招抚不得?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天启朝进士出身,陈新甲不过区区一个举人,只是靠阿谀奉承才坐上了宣大总督的位置,高斗光哪里瞧得上他,然而陈新甲毕竟是宣镇的总督,高斗光无奈之下,只得拱手说道:“制台之言,字字珠玑,是下官唐突了。”
鲁良直却没有这么多心思,他只知道为官一任,就要保一方平安,自己此来就是想求保定府发兵剿贼的,现在陈新甲同意发兵,他却是求之不得,只不过心中仍有疑虑。
遂问道:“陈制台既然发兵,然而高阳、任丘、新安三地兵马俱不统属,保定府的军马又归何人节制,三军在外,若不统一指挥,下官只怕进退失据,恐为李逆各个击破。”
陈新甲抚须道:“国朝以文御武,这是成例,本督有意贵县总督此次剿贼事宜,保定府的官军也拨予你调用,本督这里会行文任丘县,高阳县着他们立即出兵,至于如何剿贼?皆由贵县做主。”
崇祯九年,鲁良直凭借区区数百人守住新安县城之事在保定广为流传,这个陈新甲是知道的,今天看其行事颇有法度,陈新甲就动了拉拢的心思,所以即让鲁良直总督战事,也是想看看鲁良直的能力,若是真有水平,那也可以收为已用。
鲁良直慨然领命,当即说道:“李逆盘踞在马棚淀一带的山岭之中,连接马棚淀,又善于拉拢人心,我大军进剿必然瞒不住他,下官有意黄游击率兵进驻拥城,隔绝李逆西窜之路,下官率军进驻刘李庄控扼马棚淀以北,任丘之兵则进驻大教台以南的龙化乡,俟三路兵至,再步步为营,将李逆逼入山中,然后深沟高垒,断绝其水源,李逆可一战而定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