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南玄回过头来,眼神缱绻的望着郁青,“你知道,这种状态是不对的。
但若是要强行改变,身份一变,你与这些人在之间的情谊也得变。
他们退回臣子的位置上对你毕恭毕敬,你坐在龙椅上高高在上,口口声声以朕自称。
从此以后与他们遥遥相望,渐行渐远,你舍得吗?”
郁青怔然,重情重义从来都是一个人吸引各色伙伴的优点,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这会成为她致命的缺点。
可宴南玄判断的没错,她舍不得。
万年前的记忆太过模糊,凤族的父母、兄长如何待她的,她差不多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最清晰的记忆是前世的郁鸿鸣夫妇和这一世的郁靖亭夫妇,只是这两对夫妻给她的情谊,不提也罢。
真正说起来,除了宴南玄和三个儿女,真正对她好的,就只有身边这些伙伴了。
为了稳固皇位,与这些人渐行渐远,将这些人变成真正的、循规蹈矩的臣子,她是绝不愿意的。
不愿意,也舍不得。
宴南玄是料准了她的心思,才会带她激流勇退,让她避开皇帝这个一切矛盾点焦点。
“你说得对,我舍不得。”
她解开身上的大氅,走到宴南玄身边,自己也拿了小铲子跑过去挖土。
“回去后找昭阳谈谈吧,大宴需要一位真正的皇帝。
为了避免他走上我的老路,重复我的错误,我觉得,我们需要和昭阳商量一下,调整他的培养模式。”
话说完,她又自我怀疑道:“现在就让昭阳将储君的牌面支棱起来,会不会害他没有朋友,以后他会不会太孤单了?”
宴南玄被她这副患得患失的样子搞的无奈,“你是不相信昭阳,还是不相信柳墨白?
以昭阳的智商,以柳墨白的性情,他能培养出来一个沉默寡言,连朋友都交不到的储君来?”
郁青想到主场天赋高的惊人,恨不得把全世界都当成自己的舞台的柳墨白,噗的笑了出来。
“被你这么一说,我忽然觉得与其担心昭阳孤单寂寞没人陪,还不如担心一下我自己能不能适应的了突如其来的流浪生活?”
“那你想多了。”
宴南玄将花楹夫人的骨灰坛子拿出来,放入两人联手挖出来的小坑里。
边埋土,边道:“穷困潦倒,居无定所被迫四处漂流那叫流浪。
你我这般身家丰厚,有儿有女的,顶多是微服私访。
你信不信,不管我们如何说要轻装简从,只要我们落入窘境,定会有人冒出来以各种出人意料的方式替我们解围。
完了还以为我们不会发现,悄悄溜走,暗自庆幸的那种?”
郁青失笑,“还真像是我大哥和柳墨白能做出来的事情。
如此看来,我对未来的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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