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风光无比去美国留学,结果还没开考就被吓得想好了滚回去的退路的人,是不是比以前还丢人现眼。”
“嘶!”芬格尔倒吸一口凉气,这就有点狠了,斯文败类的毒舌属性吗?或者这就是来自社会实践学教员的经验之谈?
路明非脸色涨红,在明亮的月色下,就像被踩了一脚的西红柿。
“他是你的好兄弟,他说得对诶。”偏偏芬格尔像个愣头青一样在旁边附和。
路明非沉默了几秒钟,忽然觉得一鼓灼热的气从心口直冲上来,像是吃了太辣的东西要吐一样,灼烧着、疼痛着,让人忘记了面子或掩饰,只想张嘴。
“你啰嗦什么,到底要怎么样啊?我怎么想管你屁事?你自己那么多年没毕业还不是废柴一个?你连可乐都喝不起,都要睡车站地上了,你很威风啊?”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暴跳起来,像是恼羞成怒,并且冲芬格尔吼完之后又转向了顾谶,“都快三十的人了还靠倒卖假酒谋生,整天邋遢成这样连个女人都没有,自己都这么失败了还教别人吗?”
他的吼声有些嘶哑,倔强地昂着头,只不过哭腔难抑,像是要把烧灼的心肺都喊出来一样。
只不过话出口路明非就后悔了,芬格尔是他在这里新交的朋友,他也是好意,大概是哲学书读太多了,所以迂腐罢了。而顾谶不同,如果将在美国的现在和在国内的以前作为分界线,那他就是自己前半生唯一的朋友。
是他陪自己度过了枯燥可怜的高中生涯,是他一直不离不弃地鼓励自己,不管自己是失落还是开心,只要给他发消息或者打电话,他就一定会在,他是唯一可以不设防地去倾诉的对象。
至于他曾以为是朋友的诺诺...自己一枪爆掉了她的男朋友,她现在恐怕正跟那个金发帅哥在一起吧。
而不过脑的话最伤人,路明非目光闪躲,羞愧和自责更多,他不知道顾谶会怎么想自己。
“兄弟,你气急败坏了。”芬格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恰到好处的台阶,路明非飞快看了面前两人一眼,垂下头去。
“我之前倒是没想到你这么会戳人伤疤。”芬格尔耸耸肩,“对吧,老顾?他以前也这样吗?”
顾谶慢悠悠地‘嗯’了声。
路明非心底更忐忑,讪讪道:“你不会生气了吧?”
“好师弟,听听你的发言,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茶呢?”芬格尔满脸惊奇,“伤到了别人还不允许别人生气吗?”
路明非连连摆手,“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顾谶摇摇头,如果连这种事情都生气的话,那他早不知气死多少回了。
“不过为什么你没考虑过退学?”他疑惑地问芬格尔,“你上了八年没毕业,这里有什么好?”
这的确算是他的好奇,因为眼前这废柴体内蓬勃的龙血跟他的外表极不相称。这显然不应该出现在一个留级多年的废物身上。
路明非熟练地附和,“对啊,师兄谈谈你的心路历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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