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继任的南诏国主世隆列举了两条大唐无礼的罪状:
一,你爸爸死了,我爸爸也死了啊!让我们去吊祭,你们怎么不给我吊唁?
二,你们这封诏书是下给先王的,不是给我的。瞧,抬头写的是“亲爱的劝丰祐”,不是“亲爱的世隆”。对不起,这个包裹我不敢代收,拒签。你们找本人签收吧。
按照惯例,南诏国主去世后,作为宗主国,大唐都会派高级官员充当吊祭使,而且长安方面还会辍朝三日,以示哀悼。
不过世隆的这个借口找的实在勉强。南诏没有告哀,大唐根本就不知道劝丰祐已死,怎会吊祭?也就更不可能给新国王册命了。
也许南诏派出了告哀使者,两位先王死得太巧,路途遥远沟通不畅,存在时间差。
总之,世隆顺水推舟,利用了这个时间差造成的误会。既然没有得到上国的册命,那正好自绝于中国。于是,世隆改国号为“大礼国”,改元“建极”,自称“皇帝”,拒绝承认与大唐的宗藩关系。
同时,南诏出兵攻陷播州。边境冲突升级,大唐南部边陲形势急剧恶化。
这就是唐懿宗新登基时面临的“外患”。
不久之后,浙东裘甫之乱平息,安南都护府也奏报收复播州。群臣入朝称贺,唐懿宗改元大赦,如前文所述。
唐懿宗显然低估了这次边境冲突的性质,更低估了这个16岁南诏少年国主的野心。
大唐对南部边陲的控制力是存在严重漏洞的。
这里天高皇帝远,其稳定与否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封疆大吏们的个人能力。并非每个人都能拥有王式的韬略和品行。
比如邕管经略使段文楚,就通过吃空饷,一举吃掉了广州、桂州、容州三道的驻邕防戍兵。使得南诏轻松攻下邕州。
之前,大唐在安南有六千常驻军。而前任安南都护李琢,将其全部遣散,把防戍工作外包给了一个当地酋长李由独,为朝廷省下了六千驻军的军费,以此作为自己的政绩。
南诏则通过联姻和封官许愿,成功策反了李由独,于是李由独率部倒戈。
李琢任上还公然违反中央“羁縻怀柔”的民族政策,欺压当地少数民族。在边关贸易上强买强卖,以一斗盐换人家一头牛。激化民族矛盾,成为安南地区快速陷落的又一个内因。
地区矛盾激化,国防空虚,唯一可以倚靠的外籍佣兵又成建制倒戈,大唐在“安南战争”爆发初期陷入到极度被动的局面,开团即崩盘。
朝廷调湖南观察使蔡袭代替安南经略使王宽。蔡袭征调两湖及诸道兵共两万人,开赴安南前线。
正巧左庶子蔡京到岭南一带指导工作,蔡京不愿看到蔡袭立功(忌袭功),于是从中作梗,故意唱反调,谎报军情,上奏说安南地区只不过是边境小摩擦、小冲突,反诬蔡袭小题大做以此骗取功名,白白浪费粮草,请大军不要调发,别烧钱啦(南方自无虞,武夫幸功,多聚兵耗馈运,请还戍兵惜财用)。
蔡袭据理力争,说南诏窥伺安南久矣,这一次是有备而来的大规模侵略战争,绝不是什么边境小摩擦,请蔡大人无论如何也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