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汴州老巢都险些不保。
政治上,朱温几乎是孤立无援,只有在招安之时靠小聪明抱上了河中王重荣的大腿。而王重荣也同样属于新兴藩镇,二人算是各取所需,相濡以沫。
地缘政治方面,就更加岌岌可危了。汴州附近强敌环绕,一个个虎视眈眈,随时都有可能将弱小的汴州兼并;最大的威胁则是来自黄巢余孽——蔡州奉国军秦宗权。下文将详述。
汴州朱温,如同躲在狼群里的一只小绵羊。他迫切需要寻找战略伙伴,四处找组织,求收留。
而李克用,恰恰是朱温为数不多的选项之一。虽然李克用也不是善茬,但两人的势力范围并不接壤,没有直接的利害冲突,暂时相安无事,井水不犯河水。远交近攻,两人存在联盟的可能性。
事实也已经证明,在汴州危急的紧要关头,只有李克用有意愿、有能力出兵搭救。
当然,这种帮助不是免费的。无利不起早,李克用专业雇佣兵三十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在当时,李克用与朱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两人还在战场上并肩作战,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于情于理,朱温都没有冒险暗杀李克用的理由。
暗杀李克用,对朱温来说百害而无一利。而与之结成战略伙伴关系,形成政治军事同盟,才是朱温最最急迫的愿望。
从结盟到结仇,这个截然相反的大转折,究竟怎样发生的?
实际上,宴会上的详细言谈,史书并无明确记载,只是笼统地说李克用在言语上严重冒犯了朱温,“武皇(李克用)酒酣,戏诸侍妓,与汴帅握手,叙破贼事以为乐。”
《旧五代史》为我们还原了那副画面,李克用醉态百出,左拥右抱,与朱温互吹牛掰。
这样就使朱温恼羞成怒,决定杀之而后快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们可以接着分析:
首先,李克用从骨子里对朱温的鄙视,严重伤害了朱温的自尊,也动摇了“晋汴联盟”的基础。
在等级森严的封建社会,人是要分三六九等的。虽然二人同列藩镇,但李克用家族是世代统治阶层,朱温则是世代被统治阶层。好比都是留学生,人家是剑桥、牛津,而你是克莱登大学。
平等,是人际交往、政治联盟的基础。如果有倾斜,也是居高位的一方拥有主动性,例如大唐中央朝廷,在政治上碾压李克用,所以李克用才能为之所用,成为朝廷的雇佣兵。
现在,李克用碾压朱温,朱温还想利用李克用吗?痴人说梦。
所以,当李克用不断流露出上层社会的优越感时,朱温失去的就不仅仅是尊严这么简单了。
其次,李克用调戏的可能不是一般的“侍妓”,而是朱温的夫人张惠,这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唐朝,娼妓阶层规模庞大,大体分为公妓、家妓两种。
公妓是官府所设,属于“国有资产”,长官可以随意使用,又可细分为三种:
宫妓,供天子;官妓,供官吏;营妓,供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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