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甘愿入东厂,是巧合还是蓄意为之?”沈东湛顾自低语。
周南想了想,“应是巧合吧?谁敢拿全家性命,赌一条前路?何况,她怎么料得准,苏阉狗会收她?”
“因为无疆!”沈东湛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苏幕如此紧张,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周南不解,“无疆到底是什么?”
“东厂都知道的东西,咱们却不知道,你说呢?”沈东湛横了他一眼。
周南喉间滚动,“卑职已经放出消息,让人去查了!”
“走!”沈东湛起身往外走。
周南急忙跟上,“爷,去哪?”
“帮着找人。”若然找不到人,只怕会耽误行程,沈东湛现在只想拿到账本,回殷都跟皇帝交差,不想再在这些地方,无止境的耗下去。
然则,他们刚走到客栈门口,便瞧见不远处急忙跑回来的东厂蕃子。
“这是怎么了?”周南一个头两个大,就他们东厂,事最多,“一会这样一会那样的,他们到底玩什么花样?”
蕃子急忙进了苏幕的房间,“爷,舒云姑娘找回来了,此刻正在被抬回来的路上。”
“抬回来?”苏幕眉心微凝,“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被抬回来?
“您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蕃子行礼。
楼下大堂内。
沈东湛扣着舒云的腕脉,眉心微蹙,“还好,只是晕过去了。”
苏幕缓步走下楼梯,只见着舒云浑身泥泞,面上、发髻上,何其狼狈污浊,她躺在担架上,双目紧闭,手中还死死攥着一株东西,也不知是何物。
“爷!”年修行礼,“是镇子上的猎户发现的她,说是当时摔在了山脚下,奄奄一息的,手里还死攥着这颗草药不放。”
这话,意思很明确。
舒云是去采药,才会摔得这般严重。
“还好腿没断,只是摔破了皮。”年修道。
苏幕瞧着舒云裤管上的血色,幽然叹了口气,“下这么大的雨,上山采药?”
“是!”年修点头。
周南挠挠后颈,“这女子委实奇怪得很,该不会是昨夜雨太大,脑子进水了吧?”要不然,如何解释她这大雨夜上山之举?
“去请个大夫。”苏幕道,“别让她死了。”
语罢,她如同没事人一般,拂袖转身,然则刚迈开一步,脚脖子被扯了一下,苏幕极是不悦的低头。
舒云躺在那里,脏兮兮的手,勾住了她的裤管一角,“药,给你!”
苏幕心头微震。
这药,是给她采的?
“药!”舒云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将那株草药举起,“给你!”
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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