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幕定定的望着棋盘上棋子,好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屋子里,骤然安静下来,静得仿佛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呼吸,还有暖炉里偶尔炸开的炭花,哔哔啵啵。
沈东湛一时间还有些发怔,不明白她为什么就安静下来了。
突如其来的安静,最是让人忐忑。
外头一声巨响,好似什么东西被劈开,又好似什么东西被推到,沈东湛起身,“我去看看,别到时候把你这院子都拆了,还得寻我锦衣卫麻烦。”
沈东湛出去了,苏幕慢条斯理的端着杯盏饮茶。
脑子里,是家中出事前的一天。
两杯茶,一副棋。
回过神来,苏幕慢悠悠的扶着桌案起身,背上的伤让她不敢有大幅度的动作,连走路都是亦步亦趋,不复早前的脊背笔直。
她微微佝着腰,从书架上拿了一个画匣子出来,缓步朝着门口走去。
沈东湛立在檐下,瞧着空阔的院子里,年修和周南打架。
这两人就像是宿世的冤家,一旦交手便是谁也不肯相让,皆出全力,奋力相搏,以最快最狠撂倒对方为主。
但是很可惜,二人功夫差不多,到了这会也没分出高下。
“拿着!”苏幕将画匣子丢给沈东湛。
沈东湛随手接过,动作干净利落而稳当,“这是什么?”
“兴许关键的时候,能救你一命!”苏幕说,“尚远老贼的软肋,但……只能用一次。”
第二次,就不管用了。
沈东湛不明所以,瞧着手中的画匣子,眉心微皱,“我若是死了,锦衣卫群龙无首,东厂便能一手遮天。”
“沈指挥使能认识到这一点,说明很清楚自己的立场。”苏幕侧过脸瞧他。
微光中,她苍白的面色,若璞玉剔透,薄唇轻勾,说着凉薄的话语,“再有下次,你我……便是生死相见!”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沈东湛握紧手中的画匣子,“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可以怀疑,你这是给我下套?”
“我不是开善堂的。”苏幕说,“你可以使劲的把我,往坏处想,毕竟我这人从不做好事,哪儿需要作恶,哪就有我!”
沈东湛点点头,表示认同。
苏幕,不是好人。
“年修!”苏幕一声喊。
年修心神一震,骤然纵身而起,稳稳落在苏幕跟前,“爷!”
“别让人觉得咱们小气,过门就是客,要客气点!”苏幕睨了他一眼。
年修面上有些挂不住,“爷……”
“周南这般能打,一个怕是不够。”苏幕勾唇,一双眸子里满是清冽之色,“也不知道多叫上几个,好好伺候着?”
年修当下咧嘴,“爷所言极是,是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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