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堂内李相白看到的是遍布四周的铜镜。
弦歌台下南宫烈等人同样可以看到法堂内立足在铜镜前的李相白。
法堂开,南宫烈眉飞色舞。李相白站在铜镜前,南宫烈神情紧张了起来。
“上官大人可记得京城文渊阁开法堂,西京书院法家天才弟子方石镜表现出来的一幕。”
上官瑾笑了笑,“岂止是本官记得,当日看过方石镜入法堂的文渊阁、西京书院、朝廷各位大人都记得。当时方石镜看着铜镜,说了一句话,如烟,我来了。”
南宫烈苦笑一声:“老夫当初颇为看好方石镜,原本想着收方石镜为徒,却没有料想到方石镜对京城教坊司花魁情有独钟,念念不忘,结果在法堂镜像当中入了情障难以控制。”
上官瑾感叹一声,“方石镜确实天赋禀异,半炷香开法堂,京城法家子弟中也算是数十年来的第一人,可惜在法堂镜像中失态止步第一关并遭受嘲笑。心灰意冷,去了天音寺成为释家弟子。”
恍如时光回溯,想到京城文渊阁开法堂的一幕,南宫烈没来由的冷颤:“你说李相白会不会像方石镜一样。”
上官瑾瞄了一眼南宫烈。想了想,上官瑾说道:“法堂第一关考核的是人心杂念,方石镜出身名门,锦衣玉食。李相白寒苦。闵相如都说了,李相白醉心典籍的修复技能,生活简单,从不出入勾栏这种胭脂之地,所以理应不会。”
“你说的对!”南宫烈点头。
南宫烈其实很没底!
人群中看热闹的张六佛急。
“法堂内摆铜镜做什么,大姑娘的闺房一样,难不成要考针线活。”
张六佛说出了大量嵩阳书院学生的心声。
文殿时常开,远的不说,嵩阳书院的天骄林断弦便接受过考核。可法堂在广陵郡却是只开过三次。现场只有寥寥数人看过陆斩入法堂。温濬是百年前的人物,上官瑾等人都不曾目睹,只是从文渊阁流传下来的资料中知道详细经过。
嵩阳书院白发苍苍的老先生白了一眼张六佛,“铜镜考的人的私情利欲,你一个杀猪的懂什么。”
“呃!”张六佛想到了自己在城郊梨园看戏入魔的一幕。
张六佛身侧的老道粱行一嘴皮子抽动,想到了在长宁观讹诈李相二十文钱的经过。
“师傅,我感觉到您在紧张。”吴三千歪头,目不转睛看着老道说道。
“为师替李相白紧张。”
“师傅算过卦了,知道答案,还说天机不可泄露。”
吴三千又捅了老道一刀。
“因为知道答案才紧张。”
“那就是李相白过不了法堂考核,不然您何来紧张?”
老道摸头杀:“仔细看就知道了。”
似懂非懂,吴三千扭头,灵动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李相白。
看着镜中的自己,李相白抽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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