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呼吸一窒,怔住了。
叶祾倬抬手按住额头,忽然低低地笑出了声,那声音极为暗哑,仿佛鬼魅。
“公子……”行珩不知为何公子的模样这样让她心慌,她不禁担忧地上前扶住他。
他反手握住了行珩的手,手掌紧紧抓着她的,再次直视翼王,温柔笑着说道:“王爷为何会这样想?”
翼王被他的反应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他绝美的脸上梨涡隐现,竟是自己不曾见过的鲜活艳丽,不知不觉已温柔起来,“本王……是本王误会了……”
“出去吧,此处甚是憋闷。”叶祾倬一甩袖子,率先走出了房间。
外面范大公子还战战兢兢地等候着,见翼王和叶祾倬出来了,又上前来告罪。
“范公子,翼王殿下撞坏了你的船,该道歉的恐怕是翼王殿下。”叶祾倬笑道。
范乾书哪里敢应,却听到那翼王还真的说道:“的确是本王的下属没将船行稳,范公子这船,自然要本王来赔了。”
范乾书又诚惶诚恐直道不敢。
“今日已没了兴致游玩,范公子,靠岸吧。”叶祾倬又说道。
范乾书去看翼王,翼王挥挥手,“既然世子倦了,就回去吧。”
这一切古怪无比,但范乾书只当是翼王因为撞了船,给叶世子赔礼吧。
于是船尾破损的画舫靠岸了,行珩扶着叶祾倬下了船,文墨跟随在后。
“翼王殿下,告辞。”叶祾倬随意地施了一礼,文墨跟上他,将披风为他披上,主仆三人便离开了。
回到马车里,叶祾倬周身的气息瞬间冷凝,仿佛天山寒雪,他的眉头紧紧皱起,袖中的手速度极快地拨动着念珠。
噼里啪啦——念珠的银线断裂了,白玉的珠子落了一马车。
“公子!”文墨惊呼出声。
这串念珠,是叶祾倬母亲余氏用自己嫁妆里一柄白玉的如意亲自打磨成了珠子,而后在一处名叫攀云寺的寺庙开光祈福后,在临终时交给叶祾倬的。
彼时叶祾倬不过六岁稚龄,之后老国公便将他接到身边教养,而这念珠从那时起再也没有离他身边过。
“文墨,”叶祾倬睁开眼,那双眼里好像燃烧着来自地狱的烈火,“吩咐下去,看翼王是否好男风。”
文墨如遭雷击一般,半晌才找回声音,“公子……您是说,翼王他……”
叶祾倬又低声笑起来,“这苏姓皇族,还真是血脉相承……”
“若他好男风,不妨……”叶祾倬低声吩咐道,文墨边听边应是。
布置完一切,叶祾倬俯身,从地上把散落一地的珠子一颗一颗拾起,文墨也赶忙帮忙,好在全部找到了,文墨拿出一个锦盒,把珠子装好。
“重新串好。”叶祾倬说道,没了念珠,他袖子里的手紧握成拳。
回了府,叶祾倬沐浴一番后就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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