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来人往的大街上,只见那位一身军装的英挺少年在一处花滩前,正抱着一位身穿黄蕊色旗袍的女孩子不松手。
白芸生沉默着,身子却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他只当她吓着了,急急道:“幸好没伤着你,不然我定不饶过方才开车那人。”
她挣出他怀里,偏过头,两行清泪,悄无声息地落下,却连半声抽噎也没听见,直叫人心疼。仿佛叫人平白在掌心里扎上几针,不留痕迹,不动声响,酥麻地疼着。
秦啸川不知为何,正不知所措时,秦信芳从起士林下了楼。
“九弟!你这是怎么欺负芸妹妹了。”秦信芳远远就瞧见了,拉过白芸生,上前作势拧了拧他胳膊。
秦啸川虽然从小受宠,可到底还是大帅府长大的孩子,各式的训练秦家的几个儿子一样不少,早就练就一身皮糙肉厚。他六姐这点气力,根本就是不痛不痒,他却是立马会意,装腔作势地叫唤起来:“哎哟,六姐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不敢了,不敢了!六姐别拧了,疼啊!好妹妹,九哥刚刚同你闹着玩的,你别掉金豆子了。”他搞不懂她为何哭,可女孩子嘛!服软后道个歉,管他对错,保管不一会儿就消了气。
“六姐姐,我……我没事了,大概是刚刚吓着了。”她压下心中的酸涩,她不过一个外人,怎好让别人姐弟闹了嫌隙,可心里还是苦涩委屈的要命。
秦信芳是个有眼力见的,自然心里明镜似的,此时却不好劝慰。她早些年去英国念过书,本是瞧不上这旧式人家的女孩儿,可这一天接触下来,却对白芸生颇为喜欢。心里又忧又喜,只怕这芸妹妹还不知道她家里的安排。
秦啸川目送着她们的汽车远去,他顺手摸着皮质上乘的皮鞭似在想些什么,半晌沉声对一旁的侍从官道:“许朔,这摊子上所有的茉莉花都要了,找人送到府上,回头叫管家吩咐人好生给我养着。”
那如梦似幻的眸子在他深邃的目光里躲闪……她惊慌失措的样子竟也这样好看。
可那声秦少爷,那小心翼翼地后退躲避……思及此,他目光又暗了些许,唇角的笑也隐下去。秦啸川将手上的手套捏成一束,不急不缓地轻轻在手上拍打着,铁灰色的军装上的银制肩章在晌午的阳光下闪烁着,他低头踢了踢身后停着的汽车,又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拉开了车门,悠然地坐了进去。
许朔忙跟着上了车,回头看着他,问道:“九少去哪儿?”
“走,咱们也去参谋部凑个热闹。”
许朔为难片刻,接着又好心提醒道:“可这几日咱们就得赶快准备准备,几日后就要去陆军署报道,然后一同去萧山”
只见驾驶座的椅背被秦啸川狠狠一踹,接着便是一阵怒:“叫你小子去!你就去!哪儿那么多废话!”
秦啸川就是因为过几日要走,这才决定走前先去人多嘴杂闲的没屁事儿干的参谋部打个招呼,提个醒儿。
他就不信!这世上还能有他得不到手的东西。 ht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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