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啸川早早就去了天津陆军署的审讯室。
许朔在一旁汇报了昨晚的情况,正犹豫要不要把曹正坤的事也告诉秦啸川,不巧秦晋山这时也来了审讯室。
他手里夹着根快要抽完的万宝路,径直走到秦啸川跟前扔了本电报给他,徐徐吐了口烟才道:“父亲的急电,他已经知道这件事了,叫我们暂时不要声张。北平那边来的人,在父亲他们回来之前,一个也不见!等再过阵子,最后一批新兵筛选结束,父亲他们就立马赶回来。”
“三哥,要是他们真伤到我了,我也就忍了,可芸生为我差点中了枪,你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秦啸川一听,怒气难平。
秦晋山也听说了白芸生受伤的事,但他不能由着他胡来,于是沉声问道:“那如今,里头那帮人你审出个什么名堂来了吗?”
秦啸川却不做声了,昨晚活捉回来的总共才七个,结果今早上就屈打成招了一半,可那些供词却没一个有用的。
“我提醒你一点,虽说要杀你的人和暗杀之前那个税务局局长的是同一伙的,可这次的幕后主使却不同于之前那个。”
“三哥,可眼下除了南面儿的楚家!还有谁这么大胆敢得罪我们秦家!”
秦晋山却摇摇头,实际情况比这还要复杂,如今已经出现了第三股势力,群雄逐鹿,亦不知是敌还是友。
“我查过了,上次暗杀税务局局长的人确实是南边楚家的人买通的,不过那些个街头混混可都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而这次那帮南方人是一月前才从金陵做轮渡先到的北平,他们来天津不过才几日,虽说和上次那群北方混混都同属一个帮派的江湖子弟,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
许朔在旁听得认真,却怎么也想不出哪里奇怪,忙问道:“秦军长,哪里奇怪?”
“那些南方人怕是连北平都没摸熟,怎么就敢贸然来天津作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后竟四散而逃,还想着能全身而退?这本就是有人在背后刻意安排的一出戏,幕后黑手摆明是叫他们来送死,只是那些个演戏的当了真,真以为自己作案之后?还能被救出去全身而退,于是倒迷惑我们也差点当了真!”秦晋山站在审讯室的天窗下,昏暗的光透过粗短的铁栏杆照在他脸上,阴影深邃,衬得他五官英挺,疲惫的神色也更加无处可遁。
秦啸川听了秦晋山的分析顿觉哑口无言,到底是他磨砺的太少,可心中依旧觉得憋屈到了极点。
他什么都明白了,可还是忍不住置气道:“三哥的意思是,这次的枪击案,那楚家倒还背了锅了。哼!反正我们迟早也会同楚家开战,如今这么小心翼翼作什么!”
“这次的幕后主使,就是巴不得我和父亲都像你这样想!到时候南北两败俱伤,正好有人出来渔翁得利!”
秦晋山说完,转头拍了拍秦啸川的肩,嘴上又重新燃起了一根万宝路,猛吸了一口忍住咳嗽,半晌后似是做出了一个决定来,徐徐说道:“小九,三哥也该带你去咱们秦家军委处的那些大人物手下历练历练了。”
秦啸川到底是秦季年的儿子,怎能没有秦家人的血性。五年前的泷滇大战时他才十三岁,就敢偷偷混进了炮兵连想跟着上战场,可奈何百密一疏还是叫母亲给发现,连夜被三哥轰走,赶回了天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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