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白芸生依旧是早早的就被闷醒了,天还是淡淡的灰青色,她所幸连寝衣也懒得换了。她推开门刚迈出脚去,却看见院子里她往常呆着的枣树下已经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了。
那个自称聂小轩的聂先生竟出乎意料起得比她还早。那人似乎是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正转过身来,她却怕他看见似得,急忙拉上了门。她拧着眉透过窗户看着窗外那个朦胧的人影,心下微微松了口气。正好他起了,她眼下倒是方便回自己卧室取些衣裳出来了。
年轻男人盯着轻轻合上的木门,眉梢微扬,苍白的唇上带着点零星的轻松笑意。
“小姐起得这样早,昨晚莫不是当真做了噩梦吧?”他看着换好一身粉蓝色旗袍出来的白芸生打趣道。
白芸生不接他的玩笑,只冷冷道:“聂先生,还恳请您今日便出门去联系你家里人。报警也好,找熟人也好……我这里实在不便收留先生。”
他眉头一皱,却不恼,只礼貌为难的回道:“我知道小姐因为昨日的事对我有所顾忌。不过还请小姐放心,我虽然不便告知小姐我的身份,但我并不是坏人。只是追杀我的人眼下还在北平寻我,我不能在当下的风口上再出去。况且我的伤……”他看着她,目光里有些许恳求之意。
她微微叹了口气,心下一软。
“那聂先生就再留几日避避风头吧。”
“多谢小姐了。我这儿有些支票,还请小姐今日出门时帮我买身干净衣裳回来。”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皮夹来,上等的比利时手工牛皮,又是一件高档西洋货。
白芸生点点头接过了他的支票,突地又皱眉道:“我,我没有给男人买过衣裳,我不知道该买多大码的。”
他却笑了,似乎并不着急买衣服的事,反而问道:“你今年多大,成年了没有?”
她看着那眼神里探究,心下不安,忙道:“我早就成年了!”其实并不然,要这年的秋天才是她十八岁的生辰。
他的笑意更浓了,并不拆穿她,只道:“小姐待会儿去街上,就说要八尺往上的国码便对了。”
她正要回他的话,院子外却传来一阵敲门声和喊声。她一听声音,却是前几日刚来过的方承泽。
白芸生不能叫方承泽进屋来发现这人,于是她急忙出门去,临去前又还嘱咐道:“还望聂先生念及我们清白人家的名声,我回来之前莫要擅自走出我们这屋内院的月亮门,若是邻人见了会传闲话的。”
他了然的应下了她的要求,退至一侧,目送着她出了院子向门外走去。
四合院的大门口,远远就见一位骑着自行车戴着帽子的少年急切的样子做,只见他抬头对着那女孩子说了什么,于是她的脸上也染上了着急的神色,顾不得多想便坐上了那少年的自行车后座,急匆匆的走了。
年轻男人穿着染血的高档衬衣,唇色苍白,却依旧身姿卓越,俊逸非凡。那是普通人家乃至普通富贵人家都难以培养出来的傲然风骨。能相依并论的,大概也只有天津秦家的那类人了
他轻轻皱起眉,似是还在回味刚刚四合院大门口那一幕,虽谈不上什么不舒服,当下却是觉得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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