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怕是不会轻易饶过靳斐易了。方世均踌躇半晌,秦啸川却道出了心中的猜测:“方军长不会是想说,子不及父过?要我念及靳家的劳苦功高?”秦啸川赫然转过身,“前些日子,总有人拿我父亲‘耳提面命’,可若如今我父亲还在,只怕是依旧连个屁都没人敢放!”
方世均粗犷的面容不禁闪过一丝愧赧,竟有些不敢直视。秦啸川绷紧着背,身后的手暗自握成了拳。
“是,论年纪我比不得那些年过半百的‘老前辈’。可自我记事起,我便从未听过我父亲提过自己如何劳苦功高,就连他打了胜仗,帅府里也从未兴过酒宴。他没怎么夸过我,对我三哥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也不过是‘骄兵必败’。”他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可说到三哥,终归忍不下。
秦啸川面上嘲弄的笑意渐浓:“如今个个都打着我父亲的名号来向我讨人情,你们这些人都要我讲‘情分’——可曾有几个念及大帅的情分,好好正视一眼我这个少帅?”
方世均讪讪一怔,许久竟接不下话来。
秦啸川复又背过身,探出一只手轻轻拂过光亮的桌沿,父亲写过字的黑色皮革桌垫微卷了边,他瞧着一愣,心却越发冷硬。
“既然少帅心里已有定夺,属下自不该再多言······”方世均面色沉凝,“只是少帅还年轻,路长着呢······这世上的事大多事出有因,只不过再大的因由也大不过利益。靳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如今这个境况,多一个同盟,对少帅而言总归是好事。”
冰凉的触感渡上指端,他躁郁的心莫名安静下来,他闭了闭眼,记忆里那阵清丽温柔的声音像一只被关押已久的小鹿突的从心底那片荆棘丛里逃了出来。
······世间多一个相信你的人,总归是好事。
他咽了咽嗓子,赶它走,它却不走,漂亮的皮毛上伤痕累累,睁着一双懵懂无辜的眼睛怜悯地靠近他······握起的拳渐渐松开,伤口处涌出一阵温热,暖得像她第一次回握住他的手。
“靳斐易若真能明白这个道理,我也不是不可以给方军长一个面子——”
方世均的脚步声戛然而止,秦啸川的话音穿过门缝······陈允河在门外等了有一会儿,眼见时机合适才将抬起手敲门,竟也被这话震住。
“多谢少帅!”
秦啸川缓了口气,“你们要谢的不是我······”
方世均怕人生悔,哪知回身便正正撞上陈允河。
“方军长,coffee?”
方世均抿了抿唇,“告辞。”
陈允河目送着方世均径自绕道走开的身影,“少帅?”他回头,只见秦啸川紧握着那桌沿已然站不住。
“只怕是又一场鸿门宴,您真要去?”
“我还能有别的更好的选择吗?”他头痛欲裂,心里却裂开了一处柔软。
陈允河没再多问,递去咖啡笑道:“您先顶一顶吧,我已经派人去租界暗中接应高副官他们了,到时候法租界那边的物资应该可以撑一阵的。”秦啸川也没时间跟靳斐易耗下去,点头算是默许。
陈允河先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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