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根下杂乱的蒿草被夜风搅的窸窸窣窣,叶文佩定定瞧着吴世权肩上忽明忽暗的树影。风里散过些异样的味道,她微微偏过视线,白色的鹅暖石小径上斑驳点点。
“呵,我已今时不同往日,吴老板难道肯做赔本买卖?”
“都说了是赔礼,你在怕什么······还是说如今连收一份礼,你也得向秦啸川报备不成?”吴世权半眯起眼话音渐重,溢满嘲弄。
叶文佩顿了顿,竟只是颔首微颤,压抑的笑声自胸腔扩散,话音亦低沉:“瞧着今非昔比的不止我一人,你凭什么认为我还会信你?”她倏尔抬眸,正好撞见吴世权未来得及掩藏的焦灼,嗤笑更盛。“吴老板有这功夫来给我送赔礼,倒不如抓紧去趟医院——至于这赔礼,究竟是送我的礼还是急于脱手的烫手山芋,你我心知肚明。”
吴世权闻言身形一晃,背于身后的手僵直垂下,他咬牙握起拳头,噬骨钻心的疼痛令人转瞬清醒。“二少爷!”一旁的老胡惊呼出声,扑上前牢牢控住他正自毁的那只手。“使不得,使不得呀!”
叶文佩停下脚步,孤傲的背影被月光拉长,头也不回道:“好歹咱们也是上过一条船的同路人?呵,你们北地人的谎话我听够了······今后,还是各奔前程自求多福吧!”秦啸川那边还没消息,就当是为了冯老,她也最好不要再生事端。
“滚开——”吴世权拂开老胡,却不大使得出力。
老胡一味心疼劝道:“这女人说得对,咱们得去趟医院!二少爷,留得青山在······万事皆可谋呀!二少爷······”
吴世权不为所动,目光定定看向前方。“叶文佩!你当真就不好奇?秦啸川偏偏在这个节骨眼把你放回来,你就真当他放下仇恨了!”吴世权脑中恍惚闪过白芸生的脸,想起那日楚家四少紧张的神情,突的失心疯一般笑起来:“他想同扶桑开战,可又调动不了军部所有人的军心,便想要拉着你去送死!他没了父兄他什么都不是!呵呵呵······他最心爱的女人他已暗地送给楚家的人的庇护,你又算得了什么?听闻他从前养的那只畜生都被放了生,可笑你的命在他眼里,连那只畜生都比不过!”
脚下似是踩断一截枯枝,碎裂的声音却从她心底传出没,叶文佩强定心神,瞳孔却不由紧缩了一秒。哼,又是白芸生······她心里有些莫名的酸楚:同样的筹码吴世权敢拿来用两次,是因为他笃定她想要她的命吗?不是。不过是这世上还能拿捏住秦啸川的人,只有那个女人。不过,就算吴世权真的知道白芸生的下落,但以秦啸川对她的在意程度,又怎么可能会将她送给楚家的人······想到这里,叶文佩的呼吸停滞了半秒,兴致索然道:“可惜了这么份大礼,竟连吴老板都没本事奈何楚家的人。找我这个失势的阶下囚,难不成这份赔礼还要我亲自找上楚家督军府讨要不成?”冯老的忠告,言犹在耳,她不能再为私情迷了心智。
吴世权哪肯甘休,“呵,你不过是怕了!曾老督军的后人便只这点儿本事!”
叶文佩微怔,目光凌厉:“——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她转瞬警醒起来,学堂典礼那日偏也那样巧······以靳斐易在军部的地位,大帅之死和她的身世,想来不会从内部泄露。等等!看来吴世权怕是接触了南面儿的人,不然不会平白将白芸生同楚家人的挂上干系!当初她被秦晋山扣押的时候隐约是听到一些风声,她原猜想是曾怀植出了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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