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白玉盏,晶莹温润,精美而纯净。
他露出笑容,金刚寺可没这么讲究,都是粗陶茶盏呢。
轻啜一口茶,他却露出惋惜神色。
茶是好茶,火候不是好火候,平白糟蹋了这么好的茶叶,可惜可惜。
但身为客人,还是少说为妙。
他放下月白玉盏,双手结印。
一遍清心咒后,法宁仍旧神思不属,这让法空无可奈何。
看来清心咒的威力不够,只能排除杂念、清爽心神,对分泌的多巴胺等激素是没办法的。
他知道劝也没用。
宁真真绝美无俦,笑靥如花,哪一个男人能抗拒得了?
自己是因为见多了美人,且药师佛镇着心神,所以心如止水。
法宁一天到晚呆在金刚寺,见了宁真真这样的美人怎能扛得住?
自己要尽快提高清心咒才好。
——
夕阳染红了天空,染红了小院。
法宁在院中练拳,劲风呼啸。
法空给花圃的几株花施展回春咒。
宁真真推门进来。
白衣如雪,黛眉含愁。
法宁戛然而止,红着脸合什。
宁真真嫣然笑着合什还礼。
法空解开手印,徐徐说道:“大雷音寺与净业寺的前辈们治不好?”
宁真真苦涩的点头:“是。”
“什么病?”
“不是病,是大限已至,非人力可变。”
世间之物,除了本如,有生必有灭。
太阴宝树已经活了两千多年,现在终究还是到了灭亡之时。
“大限到了,我恐怕也没办法。”
“来一趟,总要看看吧。”宁真真道:“庵主已经答应,不管能不能治,你都可以观看《月光菩萨通慧经》。”
“西迦贝叶经所雕的《月光菩萨通慧经》。”
“正是!”
“也好,那就见识一下太阴宝树是何模样。”法空微笑。
宁真真从罗袖抽出一方素巾,递给法空。
法空蒙上自己双眼。
宁真真靠近一步,沁人清香浮动,帮忙系上了素巾,不仅蒙住眼,还遮住耳朵,最后轻轻一勒。
顿时漆黑如夜,溪水声一下变得遥远,甚至听不到青竹的簌簌声。
这布条不但隔绝视觉,还阻碍听觉。
宁真真素手搭上他肩膀,他身体浮起,流水声越来越遥远,十几次呼吸之后,双脚踏上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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