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三顿地喝,后院里天天乌烟瘴气,云雾蒸腾。光看这场景,不像王公贵族之家,倒像是个卖假药的小作坊。
但即使如此,直到他年岁渐长,一点点丧失世俗的欲望,他也没能下出第三个蛋来。
镇国公呼风唤雨,只手遮天,唯独这一点是他心中隐痛,一碰就血如泉涌——
他们老金家的男人,不行啊!
“如此说来,那可就麻烦了。”
聂昭没打算深究金家的生育能力,捅完这一刀就迅速回归正题,“镇国公不信人证,又不肯接受搜魂,看来是想让我拿出‘物证’了。若我拿得出来,你是否会认罪伏法?”
镇国公心头一凛,正色道:“我何罪之有?仙子若有凭证,尽管拿来,交由众人共同验视。”
他自认为处理得干净利落,没留下一点把柄,但为了以防万一,话中依然留有余地:
“除非这两位仙官点头,我才会低头认罪。否则,仅凭仙子一家之言,断不能颠倒黑白,让我蒙受这等不白之冤。”
“……”
聂昭用余光扫了一眼那两个打工人,感觉他们俩快哭了。
她胸有成竹,也不浪费时间与镇国公讨价还价,将装有蛊虫的锦囊握在手中掂了一掂,淡淡笑道:
“好,就依你说的办。”
“如你所见,用于舞弊的‘移花蛊’在我手上,贩卖蛊虫的蛊师认得你们家下人,说得出时间、地点、接头方式,各方口供严丝合缝,分毫不差。这些证据,我自会统一呈交给仙界。”
说到这里,她别有深意地放慢语气:“镇国公,我最后问你一次。我手上的蛊虫,你见过吗?”
“从未见过。”
镇国公老神在在,编瞎话不打草稿,“蛊虫也好,仙试舞弊也好,我都是第一次听闻。仙子若是不信,何不回到仙界,前往辰星殿查证一番?我相信清者自清,世间自有公道。”
清是肯定清的,聂昭想。
只不过这个“清”,指的是“清理罪证”。
若她所料不错,试卷刚一递交到仙界,金仙君便会抹去一切舞弊痕迹,永绝后患。就算她找到当年的辰星符,也无法从中发现半点蛊虫气息。
但反过来说,如果她能用其他手段证明金家舞弊,辰星殿却没有证据存留,便能进一步证明金仙君参与其中,滥用职权为宗亲善后。
他们的骚,终将变成刺向他们的刀。
当然,金家人从来不相信这世上存在“如果”,就如同他们不相信因果报应。
现在他们的报应来了。
“既然镇国公如此笃定,那我就不客气了。两位仙官,请你们先来看看蛊虫吧。”
“……啊?好,好。”
那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聂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不好拒绝,大眼瞪小眼僵持了好一阵,最终还是抖抖索索地接过锦囊,仔细检查其中物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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