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这么晚了还要回去,不留下来过年?”阳娟两口子和家里的气氛不太搭,于是出来送送林义,顺便躲避战乱透透气。
“得回,两位新年快乐,回见。”林义眨了下眼睛,也不等回话,就开着摩托车离去。
都说大年三十要大雪隆冬的,天气阴阴沉沉的,冷的人直哆嗦才有年味。
再不济,也要是刮风下雨的天气,那才叫过年。
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林义开着车到了三分之二的路段时,真的开始下雨了。
虽然不大,也不急。但配点湿冷的朔风,眯着眼,衣服鼓鼓的林义手心感觉透凉。
可能和记忆一样,真的要下大雪了,林义心里这么念叨,思绪都回忆起了以前。
今年就一个人过了,何必让自己这么难受,当雨越来越大,全身已经润湿不保暖地时候,林义有那么一刻,觉得这个家可有可无,何必坚持呢。
不过想起爷爷家的老院子,想起神龛上的那两个黑白相框,再想起两老以前对自己的守护,林义的情绪又安静了下来。
乡土路很窄,地上的沙砾比较多、比较乱,一不小心轮胎从这个石块被迫蹦到了那个石块上。
在别人羡慕的眼神里,一路前行,不过马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路边的人家都在忙着挂灯笼,贴对联。
偶尔有几个淘气的小子,对着林义丢了个划炮,不过还没等林义变脸,就听见杀鸡拔毛的家长陡然提高了声音分贝。
然后,一场完美的演出落幕。林义不能较真停车计较,小孩闹闹地躲开,而刚才还凶巴巴的家长看着林义远去,又低头开始忙活。
如此循环往复。
要是有人真计较,肯定会被呛到:谁又不是这么长大的?
再次回到十字路口,林义看了看时间,比往常多出了十七分钟。
脚搭在地上,林义发现自家屋檐下凑着几个小孩。在那拱着屁股,聚精会神地拆一长串鞭炮。而另一端,坑坑洼洼的泥土走廊,却留着许多碎碎的炮仗纸屑。
很显然,他们“欺负”林义不在家,把这里当成游乐场了。
“李强,你这么吵,你妈妈知道吗?”感觉好久没见到这些亲切的小屁孩,林义边解绳子,边卸东西。
“知道啊,我妈妈说要吵就来你家吵啊。”李强头都没回,还在那你一个我一个地拆解引火线。
“李强!”听这大实话,林义顿时板起了脸,提高了声音。
“哎呀呀,赶紧跑啊。”这时候这群小孩子终于装作看到林义了,然后几人三下五除二把没拆完的鞭炮往自己口袋装,转身撒丫子就跑。
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臭蛋,你拿了我的炮。”
一个狡辩声音,“我没拿,李强抢的最多,找他要。”
一个跑的只剩背影的人,“我没有…”
…
几人逃难的时候,还不忘为分赃不均闹闹哄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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