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前,墨文年的营帐内。
趴在床上的墨文年瞪圆了双眸,难以置信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本王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温默生的身上?”
“嗯。”向彭越点了点头,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向彭越,”墨文年一度怀疑对方到底是聪明还是笨蛋,道:“你应该知道,刑部尚书是本王的人!若他失势,就相当于在朝堂上断了本王的一条臂膀!”
“哦,”向彭越毫不关心,道:“然后呢?”
“然后……”墨文年一时无语:“这还不严重吗!”
墨文年本就是宫女所生的孩子,刚出生不久,母妃便被赐死。
这样毫无身份背景的他,在文武百官的眼中,甚至连参与夺嫡的资格都没有。
兵部尚书温默生可以说是为数不多的、站在墨文年身边的朝廷重臣。
若是失去了他,墨文年在朝堂上将会无依无靠。
向彭越看出了墨文年的犹豫,道:“殿下,臂膀失去了,你再提拔一个上去便是了。若殿下需要,我倒是可以给殿下推荐人选。
但是脑袋失去了,那就游戏结束啰。”
“这不是游戏!”人命关天呢,这孩子说话还是没轻没重的!墨文年努力整理着思绪,突然顿悟:“等下,难道你派郭申等人过去,也有这个目的?”
“差不多吧。”向彭越说话总是模棱两可,道:“我总要给殿下留个退路吧。”
只可惜,这个退路一点儿都不是墨文年想要的。他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一事儿:“纵使本王可以搞定郭申他们的证词。那么,那帮老弱妇孺呢?他们指控本王怎么办?”
“放心,他们只会帮你指控温默生。”
墨文年不解:“为何?”
向彭越避重就轻:“看温默生不爽?”
墨文年:“……”本王看你才不爽!
关于要不要听从向彭越的建议,墨文年十分纠结。
乃至,他在像条狗一般爬到皇上的营帐之时,都抱着谜一般的侥幸心理,觉得自己的父皇一定会相信他的。
直到,他看到皇上盛怒,百般无奈,无计可施,这才决定让温默生当了替罪羊。
“温默生?”
皇上的营帐中,原本怒发冲冠的皇上一怔,对墨文年的小伎俩了如指掌:“怎么?实在没办法了,开始拿自己的人当替罪羊了?”
“父皇!儿臣说得句句属实!”墨文年额头上的血滴划过白皙清透的脸颊,模样看上去竟像一个被欺负了的“良家妇女”。
他那细长的指尖指向了那帮俘虏,道:“父皇,他们说的话不可信啊!儿臣刚进来的时候,就隐约认出了这群人!
他们本是关在刑部的死囚犯!”
“死囚犯?”怎么突然扯到了这个?皇上的怒火之上,新增了一份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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