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多言,甚至直接否认,这话还是从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嘴里说出来的,信不信的过还是两说。
父亲总是说沈家男人都很废,起初他还不服气,如今看来确是如此。
母亲早逝,长姐薨于深宫,唯余一个妹妹,他们也没能保护好她。
二哥常年征战,年近三十尚未娶妻,家中女眷如今竟无一人,多年为皇室卖命,落的一身伤病,此次击退外敌后,周誉势必会将他们全部召回京,物尽其用之后,也该放权让位了。而这就是外表光鲜的沈氏一族。
沈乐然走着走着,忽然似有所感,回了一次头,后面乌压压一片,极不起眼的,他远远的看见一匹疾驰的马,马上坐了个黑衣男人,将前面的人挡了大半,唯能看见颜色柔和的裙裾在风里飘荡。
沈乐然收回目光,一旁的顾槐也回了回头看看沈乐然在看什么,但什么也没发现,他问:“乐然,怎么了?”
沈乐然摇了摇头,道:“无事。”
千山万里,绵延无休。
自从发现药渣被偷偷换了以后,沈至欢就觉得自己同陆夜之间好像悄悄的生了一层隔膜一样,她实在是做不到像之前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他了,甚至她总是在想,除了药,陆夜还骗了她什么。
沈至欢不是一个特别会掩藏自己喜恶的人,她同陆夜亲吻,燕好的次数没有以前多了,只要一想起那些被换的药渣她就没有兴致。
但她不知道这些,陆夜都是否有所察觉。
但陆夜对她还跟之前一样,甚至要比之前更好,他跟她说话好像变的越来越小心了,会格外注重她的喜好,就连陪她的时间都比以前要多了一些。
自从知道药渣被换以后,沈至欢就没有喝过那种药,每次她都会借口放一会,然后趁丫鬟或者趁陆夜不注意的时候倒掉。
陆夜应该也没有发现过。
就这样过了几天之后,某一天的深夜,陆夜突然在她耳边道:“…欢欢,再等几天我们就回江南好吗?”
沈至欢赤条条的在他怀里,身上还没有清洗,有点粘腻,她抱着陆夜的腰,手指轻轻的戳弄他腰上的的肌肉,问:“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
陆夜的手顺着她的脊背下滑,道:“没有突然,我想了好几天了,我喜欢桐洲,你也喜欢,我们一起在那慢慢的老去不好吗?”
沈至欢有些困了,他蹭了蹭陆夜的下巴,道:“那样你会不会不方便,我不想每天都见不到你。”
陆夜笑了出来,他拍了拍沈至欢的背:“不会,我要跟你每天在一起。”
跟沈至欢每天在一起。
这是他的愿望。
沈至欢道:“你不要闹,还是大事重要。”
可到底什么才是大事呢。
在他心里,只有沈至欢才是人生大事。
他的一生都在被迫前行,一开始是为了活下来,后来是为了不辜负别人的期待,为了太傅和母后的遗愿,这么多年过去了,其实这一切都是虚记无缥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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