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中生出种默认的规则。
外面蛙叫一声接一声,徐昭扶着腰,慢慢在和白简隔了几米远的病床坐下,就那么放松倚坐着,静静将远处人收于眼底。
这么安静相处的机会,还真是久违了。
徐昭出于私心地忖着,摸了摸自己病服下,包扎浓厚的几乎像是多了件内衣的绷带,轻轻触上自己中枪的胸口,回想那个雨夜中来势汹汹的敌人,身子不便地靠在床栏,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瞥一眼日期。
原来真的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他昏迷了将近半个月,差点变成植物人,最近才醒过来,对时间始终迷迷糊糊,没有什么感知。
方才见到白简,和她互相拥抱着交换体温,他冰冷沉于底的意识才慢慢被唤醒,重新活过来。
他无声叹了口气,望着窗外深重看不清方向的黑夜,耸肩仰面,努力瞥向空无一颗星星的黑黢黢夜空。
这枪也好险,差点要了他的命。
徐昭手捂在自己的胸口,打了石膏的那只手细微地颤抖着,肆意滋生他心底的恐惧。
要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他就拿不了枪,当不了突击队员,上不了战场,完不成任务了。
说到底,身份特殊的他顶着教育的名头,在网络上不断抛头露面,又紧接在上次任务艰难成功后转来老家附近的特巡警队,是为了深层次的潜伏。
记忆中他的那个人渣父亲,私底下背着他,来找他妈妈要钱过很多次。
等徐昭妈妈真的给不出什么钱了,他又以父之名骚扰徐昭,嘴里总是可怜啜泣地嘟囔着,“帮帮爸爸吧,就这一次,就这最后一次再帮帮爸爸好不好?你不是每次都拿各种奖学金,每年少说也能得万把块吗?再还不出钱,他们会直接把我手指给砍下来的!”
——诸如这些话。
徐昭生有一副好皮囊,气质出众。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这确实多数遗传自徐昭父亲。
而那副皮囊结合各种花言巧语,就成了徐昭父亲多次出轨骗钱的主要手段,甚至诱哄到了和暴发户的林友儿妈妈结婚,私下一次次夺走了林家的钱,去还自己欠下的高利贷赌、毒、嫖债。
夜色黑沉,看不到一颗星星,淹没了众生许下的愿。
风一吹,那些愿望随之摇摆,廉价挂在树梢,或者永远坠至湖底。
徐昭哼笑着,从边上柜子摸出电子烟,嘴里叼着并不吸,手中无聊转着自己的手机,想到他爸在几年前,快要死前的那副瘦**不人鬼不鬼,却还是贪婪想要瘾品的皮包骨样子。
再看不出端正,甚至称得上俊朗的五官,只有一副沉寂的阴态,死气沉沉。
那个人渣所沾染上的犯罪组织,背后还藏了多少和徐昭父亲一样的诱骗高利贷命案,谁也无法想到。
命案的实际数量,绝对能让从事这行多年的老警察听了都毛骨悚然。
他屏着一口气,蓦然将手机最后一转收入手心,绷直了脊椎骨,心脏吊起在敏感的神经,大动脉中的血液汹涌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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