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厕在哪儿?”
问着话,像是忍不住了,两腿夹紧,一副快要憋不住的模样。
袁嵩神色徒然冷了下来,但见徐大这焦急神色不似作假,想着人有三急,又有点信了。
正犹豫间,徐大已经逮住主簿问出茅厕方向,风一般冲了出去。
主簿与袁嵩对视一眼,带上几名侍卫随后跟去。
这时的茅厕也叫溷(hun)厕,而溷也指猪圈,猪圈加上茅厕的构造,就叫溷厕。
溷厕像一个小塔楼,共有一层半,下面半层是半敞的样式,用于养猪,第二层就是茅房,由于味儿大,一般建在院子最偏远的地方,靠着院墙。
人在上面拉屎,猪在下面吃屎,而猪养大后又被人杀了吃掉,那画面,徐大想想都觉得刺激!
足以令人窒息的臭味扑面而来,徐大急忙晃了晃脑袋,把脑海中关于人、屎、猪的联想甩开,提起衣摆,毅然踏上了第二层。
太守府富裕,脚下猪圈里养了十几头猪,“噜噜噜”的叫唤着,好不热闹。
徐大望着脚下比盆还大的屎坑洞,又看看那一张张急迫仰起的猪脸,听着溷厕外主簿的询问声,狠狠一咬牙,从洞里跳了下去。
落地无声,只有“噜噜噜”的肥猪叫唤声......
后徐氏史书有记,河间太守挟先祖入府欲招揽其为门客,然太守人品卑劣,先祖毅然拒绝被困于太守府,急中生一智,假借溷厕尿遁而走。
是以先家主徐月批示:我父是个大聪明!
......
初春的夜晚还透着一股寒意,大厅内烧着炭盆,盆内温着酒,酒水翻滚着,一如太守袁嵩此刻内心的焦灼。
他第十一次朝门口张望,不耐问道:“怎还不回来?莫不是掉进了溷厕里喂猪去了!”
正喝问着,就见主簿领着几个侍卫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边跑边喊:
“大人不好了,徐大不见了!”
袁嵩腾的拍桌而起:“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人怎会不见!”
主簿也很费解,摇头茫然哭道:“不知道啊,下官在溷厕外亲自守着,绝不可能让他逃走,除非......除非他......”
想到不走溷厕大门的某个离开方式,主簿都有点不敢相信有人可以挑战这个极限,一时语塞。
袁嵩也是惊呆了,但还不等他亲自过去看看,又有一名守卫大喊着:“八百里急报!”冲了进来。
急报?
袁嵩脚步一顿,接过守卫递上来的密信一看,神色大变!
主簿好奇上前,凑过去一瞧,主仆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狂喜。
挟持天子企图号令天下的董兴死了!
现在洛阳旧都只剩下一个雏弱的小皇帝,谁能最先赶到洛阳,就能成为下一个董兴!
“快!快去准备车马,即刻前往洛阳救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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