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弱,总跟不上武训,被踢出来的,我刚来也没几天。胖虎是因为太憨,被欺负出了丁舍。崔轼则是和同舍的学生都处不好,换了几个舍都不行,被赶到这里的,只有童如石,听说一入学的时候大小考成绩都优秀,但是不知为何总是打架,从甲舍打到乙舍,最后干脆自己搬到了这里。他其实还算是甲舍的人,但是不肯穿白缎,说死人色,自己选了墨棉挂着……特立独行一个人,听说家里有钱塞了很多银子,所以师长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总之是个怪人……”
“他为什么自己打水?”铁慈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
李植啊地一声,张了张嘴,半晌道:“……这个,他好像不愿意用胖虎打回来的水,便自己去打了……”
铁慈意味深长地道:“你说他是个怪人。你说胖虎憨。我倒觉得,他两个才是这舍里最正常的人呢!”
李植张着嘴,啊地一声,半晌,脸慢慢红了。
铁慈踱到童如石床边,床帘还有一点没放好,铁慈无意识一偏头,还没看见缝隙里的光景,李植正好走了过来,给她指点放行李杂物的柜子,铁慈也无意当众窥探别人,便随他去收拾东西。
不一会儿胖虎一路泼泼洒洒把水打回来了,先叫铁慈拿盆来接,铁慈却拿过他的盆给他接满了,才道:“明儿起,大家轮换着打水,明儿我先。”
李植没说话,金万两笑嘻嘻地连连点头,崔轼猛地掀开被子要抗议,被铁慈笑着一看,抖了抖又唰地缩回去。
田武愣道:“啊?为什么不要我打水了?是怪我水泼得太多了吗?啊,这群家伙总和我捣乱,每次去桶里的热水也只剩下一点了,我都是将桶翻过来才倒够了……”
“是不是还曾有人在你倒桶的时候趁机把桶翻过来,浇你一头热水?”
“啊,你怎么知道?有啊,一开始他们总那样,后来我学乖了,倒水的时候都用手臂架着桶呢!”
铁慈看了一眼田武臂上深深的勒痕,再看一眼李植,李植脸色一白。
“说吧,这书院都有什么破规矩,我也学学?”
“也没什么。”胖虎憨笑道,“也就是食堂要最后去,不能和别人抢。要和丁舍的学生一起负责整个舍间的打扫。一般丁舍扫讲堂,我们扫后面两进,大家轮班。上训练课的时候,搬运武器等物,我们记得要主动。平常师长们需要帮忙,也是丁舍和我们去……”
“总之就是享受在后,服务在前。”李植道,“另外还有一些院规。讲堂那里和舍监院门处都刻着。除了常规的不得无假出院门,不得引外人入宿,不得结交院外子弟,不得不敬师长等等之外,还有一些琐碎规矩,比如课间和回寝后不许喧哗,舍间不可脏污,午休时不许睡觉,读书时需双手拿书立起,但不可遮脸。桌上书本不可超过一本;衣裳不可凌乱,男子发长不可及腰,女子发长不可不及腰,不许晾晒衣物,杂物桶不可有杂物……”
铁慈听他滔滔不绝说着,并不想评点这里面很多规定该有多奇葩,杂物桶也就是垃圾桶,垃圾桶不准放垃圾?
不给晾衣服?那衣服洗了晾哪里?在箱子里捂霉吗?
午休不许睡觉?那叫什么午休?
“……不可携带外食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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