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胎仙借着那一堆堆巨大的篝火,看着那一具具无头尸体,血腥味扑鼻而来,迎着湖面的风,灌入了其口鼻内。
江面染成了红色,脚下是血色的淤泥。
“噗嗤~”
霍胎仙只觉得脚下一软,竟然直接陷入了堤坝上的血泥内,那殷红色的泥土,裹挟着滑腻的血液径直没过脚踝,顺着鞋袜向着其肌肤内渗透了去。
“这!”
“这!”
“这!”
霍胎仙站在堤坝上,一双眼睛看向那灯火下的堤坝,还有湖水中飘荡的滚滚人头,那一张张死不瞑目的眼睛,竟然呆愣当场。
此刻的霍胎仙只觉得手足发麻,筋骨酥软,然后直接跌坐在了血泥内。
“混账!混账!”
“他怎敢!他怎敢啊!”
“这可是十万人命啊!这可是十万家庭的顶梁柱啊!他怎么敢啊!”霍胎仙声音嘶哑,卧在那血色的肉泥内,眼神中满是茫然、不敢置信。
“命如草芥,莫过于此。”张三不知何时来到霍胎仙的身后,声音里满是兔死狐悲的悲切:
“咱们都是贱命,与牲畜一样,都是用钱来衡量的货物。”
“西南候!西南候!”霍胎仙只觉得心中憋闷,然后口中喷出一口鲜血,然后整个人直接仰天跌倒在堤坝上。
“公子~”
那边张三李四径直冲上前来,手忙脚乱的将霍胎仙给扶起来。
镐京
大内深宫
周天子目光自江山社稷图上收回来,手中把玩着一只玉质的狮子头不语。
“大王,南溪郡主八百里加急。”有内侍在门外道了句。
“呈递上来!”周天子将玉狮子握住,然后手掌缩入了袖子里。
“大王。”
内侍呈递上书信,周天子看了后不由得眉头一皱:“世上竟然有如此头铁之人?西南候的事情,到真是一个麻烦。”
周天子拿着书信,站在宫阙中良久,才将书信递给了内侍:“将书信送给端王,叫他亲自去霍家走一遭。孤王记得,那慕容秋是端王的姨母是也不是?”
吏部侍郎霍家大宅院内
端王此时恢复了往日里英俊的面容,手中拿着一封书信,递到了慕容秋的手中:
“姨母,将霍胎仙调遣回来的机会到了。这是长安衙门发来的密报,我才得到便连夜送来。”
慕容秋接过书信,看了一会后才眉头皱起:“这蠢货!竟然敢与西南候做对,莫非是想要将整个霍家都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吗?”
“父王听闻消息也很头疼,若是这小子将消息送入王都,父王该怎么办?处置西南候,三百六十五路诸侯同气连枝,到时候必定天下大乱。若不处置西南候,朝廷威严何在?大周王室威严何在?岂不显得朝廷惧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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