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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这个杀手的尸体也倒下时,周围那些装束统一的杀手,已经没有一个站着了。
关洛阳甩了下左手的血,见到了十几步之外,被他们埋伏的那个目标。
那是一个有些狼狈的汉子,看起来大概四十多岁,胡子拉碴,穿的倒是有些新潮。
下半身长裤皮靴,上身是一件米黄色的大衣,脖子上挂了一条长长的深色围巾,头上还戴了一顶黑色贝雷帽。
关洛阳开口道:“你不用紧张,我……”
“我认得!”
那人五官硬朗,此时表情有些奇怪,似乎从浓浓的伤疲里透出了一点谨慎的笑意,“我认得你的刀法,刚才那一招问路斩樵夫,是从峨眉山白眉拳的器械手段飞凤单刀中演变出来。但如果你见过其他练白眉拳的,就会知道你那一招跟其他人的大有不同。”
关洛阳看了一眼手里的刀,道:“喔?”
“因为这一招是我帮忙改的。”
那汉子手中短棍一划,棍头先向右上方一抽,迅速拖拽,斜向左下斩去,左手这个时候沉在腰侧,是一个似吐非吐的掌势。
无论是外在动作,还是抖腕沉肩,蓄劲在肘的隐秘劲力变化,都跟刚才关洛阳使的招数,如出一辙。
但刚才关洛阳的动作有一部分被那个杀手挡住,以那人的站位,应该看不全才是。
除非,他真对这一招熟到了骨子里。
关洛阳收刀入鞘,脑海中有了些联想。
那汉子收棍之后,则按了按胸口,脸色苍白的笑道:“雷公还好吗?”
………………
天光破晓,一声鸡鸣遥遥传来,月黑风高的一夜,总算过去了。
田公雨闻鸡而起,穿好了衣服鞋袜,推开窗户换气,开门出去打了一盆水洗脸,然后进了厨房。
这厨房不大不小,一张放菜蔬、砧板的陈旧桌子,梁上垂下来几根铁钩,挂着腊肉、辣椒。
灶是土灶,糊灶的人手艺讲究,两口铁锅架在上面,没有一丝烟会从铁锅边沿的缝隙里透出来,都涌到了烟囱里去。
灶上还贴了一张灶王爷的画纸,在木头锅盖透出来的蒸汽之中,逐渐变得潮湿。
早上吃粥,米是昨夜浸过的,容易煮的粘稠。
虽然不知道关洛阳早上会不会回来,但田公雨还是多煮了一些。
估摸着火候差不多了,田公雨在土灶里架了几根柴火,就起身到外面准备运动运动,刚好看见关洛阳从下游的溪水里跋涉而来。
出去刺杀那些十恶不赦的家伙,难免身上沾血。
为防有人靠猎犬找到这边,关洛阳每次刺杀之后,都会在林子里多绕一绕,无规律的揉碎一些鲜嫩的汁液,扰乱气味,然后才真正踏向回家的方向。
不过像今天这样,要用到溪水洗身的手段,怕是沾了太多血了。
田公雨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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