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皇帝积劳成疾,温哲茂登位,整个武安改朝换代不过是四五年的时间。
之后自己在同雪原十二部的一次战役中失利,便被强制召回康都,被诬告叛国,惨死冷宫。
若说这背后没有外族人的掺和,她绝对不信!
甚至朝中还可能有跟他们勾结的权臣。
晏清心中顿时愤然不已。
边疆战士抛头颅洒热血,将狼子野心的外族人挡在城墙之外,这些在京城中安享富贵的人,却为了自己的权势而引狼入室!
除却愤怒,她心里更多的还是疑惑。
父兄已死,她自己只是一个七品小将,有什么值得人费尽心思算计的?
晏清唯一能想到的就是晏家军,那支晏家人一呼百应的长胜之师。
“晏家丫头,你外在的伤只是次要的,肺腑之症才是真正导致你久病不愈的原因。”
忽地一声“晏家丫头”,叫晏清从沉思中惊醒。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自己的世叔康永安才会这样称呼自己,但他远在东南越国经商还不曾回京。
“汤一鸣的伤口缝合得不错,只是药开得不太行,我给你换两副药方,内服外敷,最迟两个月应该便能脱痂,只是肺腑之症你还得寻别人。最主要的,是要静心休养,不可过忧。”
晏清看着眼前同自己母亲一般年纪面目慈善的妇人,才猛然间惊觉自己竟然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结束了看诊,甚至身上的伤都重新包扎过了。
洪御医洪巩见晏清猛然惊醒的模样,摇头叹息道:“你就是太像你爹,总是将什么事都揣在心里。不然,也不至于被香胡禾影响到陷入自己的思绪,而对外界无知无觉的地步。”
晏清骇然:“这香胡禾药性这般生猛?”
洪巩却摇头:“香胡禾只是引子,真正的原因还是在你自己。不过有此一遭,你也能得个提醒,免得日后着了道。”
晏清凛然,恭敬地颔首:“多谢大人点拨。”
“叫什么大人?”
洪巩闻言却是眉毛一竖,“以我同你爹的交情,你该称我一声姨。”说着却又声调软下去,“不过这也怪不着你,这些年为了避嫌,我也没上你们那儿走动过,连送你爹最后一程都不敢。”
晏清听得云山雾罩,却只知道洪巩同她爹有交情,其他是一概不懂了,而洪巩也没有想多说的意思,她自然也不好问。
洪巩又交代了晏清几句,便也不多留她,只是叫了自己身边的一个药童跟着她:“这段时间就让云舞跟着你,她在我这儿也学了十来年的本事,也该自己出去练练了。”
洪巩说完就撵人走:“行了,你回去好生歇息。瞧这脸色憔悴的,怕是许久没睡过好觉了。”
这却是说中了。
自从重生回来,晏清就总觉得像在梦中,生怕自己一觉睡下去,再醒来便是一场空。
再加上这段时间事赶事,没一件能出半点差错,她确实是很久不曾睡个好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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