宾客。那就至少得租赁个像样的院落才行。
这事情不那么容易办,因为还有许多从成都陆续迁来长安的官员,也在这几天忙着租赁宅院。有时候一处宅院被两名官员同时看中了,难免就掀起价格战,虽令人长叹居大不易,倒也有趣。
早几个月前,长安城里的气氛要严肃些,官员们未必有这个心思。皆因某些嗅觉敏锐的官员,因为关东事平,反而生出些别的担心。
毕竟皇帝渐渐成年,他虽然性格宽厚,却不是完全没有主意。此前数年,丞相常驻雒阳全权负责关东政务,如今折返回长安……他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是否一如往常?宫中与府中的协调,会不会出问题?
好在冬至当日,朝廷举办贺冬仪式,皇帝与丞相谈笑甚欢,绝无隔阂。
到了冬至的第二天,皇帝还亲自去往丞相府拜访,在丞相面前表演了剑术,又陪着丞相钓鱼和下棋,直到晚间还流连忘返。
据说,侍中董允冷着脸劝了皇帝好几回,反而是丞相出面求情。看来这位相父不仅是严父,也是慈父。
听说了这情形后,所有人都喜笑颜开,完全放了心。有些聪明人原本稍稍减少了去往丞相府的频率,这会儿连忙继续凑过去奉承。
诸葛亮是闲不住的,在府中接待了皇帝以后,第二天便离开长安,启程去北地郡的泥阳、富平一带巡视军屯。但留府长史蒋琬和全套的班子一个不缺地留驻长安,中枢政务仍在此中运作。
丞相权倾朝野,其属吏也各掌职权,总有人会登门拜访。何况许多人既要办事,也想阿谀……就算见不到丞相,能在蒋公琰面前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不过,相府有相府的规矩,公务上的流程更从来都一丝不苟。有正经公务的倒也罢了,那些只是寻个理由来拜谒的人,通常都等不到蒋琬的接见,很多时候会在相府冰冷的门房悻悻坐上一日,再无奈而走。这时候,如果哪位访客竟能被府中官吏直接迎入,难免就让人嫉恨。
“那是谁?”有人低声问。
“是个结巴!话都说不清楚!”有人适才试图搭话,却没什么结果,格外不满。
也有人聪明的,立即止住他们的胡言乱语:“都住嘴吧!那是东府来人,辅军将军邓范!”
大部分人立即噤口不言。
近年来,先帝遗留的老臣陆续凋零。而章武年间得赐宝剑的七位重臣,如今已经只剩下丞相诸葛亮和骠骑大将军雷远。
建兴初年,因为先帝病逝而引起的动荡,较之于这两年关东豪强的叛乱也不差了。但顷刻间,丞相控制住了中原、河北,而骠骑大将军稳住了益州局势。于是官吏们私底下盛传,枢府与东府素有默契,早就定下了瓜分皇帝权柄的计划。
当年骠骑将军驻在江陵,位于成都之东而权柄极大,故而文武官员暗地里都称雷远的骠骑大将军府为“东府”,将之与成都的“枢府”并称。
这几年里,雷远长期忙于边疆军政,很少参与中枢事务,他的驻地几经调整,也并不总在长安之东。不过,这个“东府”的名头一直沿用了下来,甚至有些官方文书也随手这么落笔了。
东府既然来人,便是个寻常小卒,也比在座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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