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百名有实力的人物、数百名爪牙尽皆授首,而雷远俨然成了淮南豪族联盟的新任大首领……都督你想,这雷远只是个年方二十的小儿,此前既无名位,也无出众的才能,完全依赖刘豫州的力量取得权位,他难道还能背弃刘豫州么?但凡是有些地位的都被他杀尽,还有谁能站出来为吴侯说话?”
“一夜之间?杀尽了不服从的淮南豪族上下?竟然如此凶猛?”周瑜皱眉思忖了半晌,皱眉道:“刘豫州多年来以仁厚为号召,细究其行事风格,几乎有些迂阔了。就算如今我忌惮刘豫州的实力,却也并不以为,他的部下能干出一夜之间杀人夺权的事。”
“仁厚,迂阔,那都是过去的事!都督!”冯熙忍不住高声道:“刘豫州以前是东奔西走的丧家之犬,本来一无所有,所以只能高举仁厚的旗帜为号召,现在他基业已成,知道了拥有权势的好处,便开始拿出手段来了!”
周瑜迟疑:“果然如此?”
冯熙连声叹气:“都督,你听我说啊……”
眼看周瑜只是不信,冯熙当下为周瑜仔细分剖,说到要紧处,还伸手指沾了些酒液,在案几上画出地形图样。费了诸多口舌把过去这些日子的经历细细说完,冯熙反倒更加恼怒:“这情形再明白不过了,刘豫州施展凶狠手段,毫无顾忌地损害我主的利益。日后恐怕会成为江东的大患!”
“原来如此……”周瑜将案几上的图形慢慢抹去,眉目中隐约现出忧虑:“子柔,你见事明白,说的很有道理啊。这些话,务必也要在吴侯面前分说明白。”
“自当如实禀报吴侯,不会有半点遗漏。”冯熙说的兴发,扶着案几,将身体趋前:“都督,请恕我直言。夏口固然坚固,本来不过是黄祖所筑小城,可以用兵,却不可以立足。如今刘豫州召引数万人众至此,若给他们扎下根基,日后只怕……只怕……”
周瑜笑了起来:“你不必担心。我不会坐视刘豫州久据夏口。”
冯熙吃了一惊:“都督的意思是?”
“刘豫州此前南取荆州四郡,本就是我方看在联盟破曹的情谊上作出谦让,并非他有必得的能力……当时黄公覆驻军武陵,难道是假的吗?现在他又与吴侯争夺人丁户口,以致子柔徒劳往返,简直是将我们当做了予取予求的傻子。我已经遣人去通报刘豫州了,想要安稳收拢淮南人众,便让他拿夏口城来换!他若老实听话,那还罢了,若敢再惺惺作态……”
周瑜轻轻一拍案几:“我便领三万水军横于大江,叫他知道自家的斤两!”
“都督英明!”冯熙连声称赞。他略想了想,振奋道:“拿下夏口之后,夷陵、江陵、巴丘、陆口、夏口、樊口各处就连贯一气,大江干支水道所及,都是我东吴所有了呀!”
周瑜哈哈大笑,仿佛志得意满。
两人随后便不再谈论公务,只谈些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之类。冯熙固然是颍川巨族子弟,家学渊博,周瑜也是文武双全风流倜傥,两人谈得愉快,彼此竟有些引为知己的意思。
周瑜一边谈论,心中却自有分较。
周瑜与冯熙此前并不亲切,然则如今他领兵在外,与吴侯的沟通到底不似往年那般频密,所以今日殷勤相待,皆因需要通过冯熙的嘴,侧面向吴侯传达些信息。而周瑜的通盘筹划,哪里是冯熙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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