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痂,脱落,长出新的血肉,可伤过就是伤过,痛过也是真的痛过。何况是心伤……你以为待地事了,说清楚讲明白,便也就痊愈了。却不知道那样的阴影漫长到足够伴随一生。”
“往后每一次的类似的哪怕再细微的疼痛,都会因此被无限放大。”
顾辞走到门口,闻言驻足,抬手拦住了林渊,低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没说话。
含烟站在时欢身后,没忍住,背过了身去,没多久,蹲下来抱住了自己。有些难过,却又不知为何而难过,只是看着小姐这样的背影,突然觉得遥远而脆弱。
像是独自一人承载了太多,背负了太多,终于力有所不及了。
她,累了。
陆宴庭没作声。
指尖微曲搁在茶几上,目光看着那杯盏,盏中还余半口姜茶,如此瞧着便知这味道有多么不讨这丫头的喜欢。他一直都知道她不喜一些东西,却从未见她表露过很明显的不喜。
她很少直白地表达一些什么,一直都是温温柔柔的不争不抢的,看似亲切随和,实际上却总带着几分距离感。也可能是因为对着他们这些“长辈”。
今次是第一回,剖开了心给你看。
猝不及防地,让人浑身一紧,鸡皮疙瘩都起了。
小丫头始终没有抬头。
搁在膝盖上的指尖看起来也没有用力,碎发散落遮住了半张脸,什么表情都瞧不见。陆宴庭第一次衍生出一种……类似于无根浮萍的飘忽感,有些震撼,有些难过,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莫名地,想起容曦那张煞白的脸,和今日初见的时欢不逞多让。
只是彼时容曦并未说任何重话,只轻轻说了句,“你当早些同我说的。”一如既往地温柔,看起来并无几分怨怼,倒是母亲,絮絮叨叨念叨了很久,只是自己终究并未入耳。
只觉得,到底妇人之仁罢了。
这些年来,他习惯了独立面对、独自担当,许多事,做与不做、如何做之间,他从不需要向任何解释,因为他是陆家的家主,是江南的霸主,旁人只需要听从吩咐就好。
原来……不是这样的吗?
陆宴庭微微蹙着眉头,转身看向门口神色晦暗不明的顾辞,“烦请顾公子安排辆马车,再安排一个绝对可靠的车夫……我,要去时家。”
顾辞侧头对林渊颔首,林渊转身去安排了。
“丫头,之前的确是舅舅考虑不周,也许往后舅舅行事还是如此……嗯,先斩后奏,毕竟有些习惯并不好改,但我还是希望你能信任我……这世间,能伤地到我的,兴许百里能挑一,但……”他侧目看向顾辞,端起手边凉茶,抿了一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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