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时家还能为了她同别人翻脸?听说王公子那姘头啊,有啦!
……
诸如此类。
于是,这几日百姓们见面打招呼再也不是“天气真好!吃了吗?”这种沿袭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社交通用语,而是格外隐晦的暗语。
譬如,“有缘人?”
譬如,“生了吗?”
然后各自摇摇头。知情人士说了,找人的时候一定不能太直白,毕竟贵人病入膏肓了,是大忌!太直白就输了!
至于王家不得不说的二三事,自然是怎么直白怎么来咯!做的人都不介意,说的人介意了作甚?
于是,口口相传,没多久,传到了画舫。
时锦绣几乎是咬碎了一口的牙。
她出不去,也不敢问这位自称“殿下”的男人,于是她只好问容曦。容曦给她的答案是,王家并没有出面否认。
脏水泼过去,却沉默着受了。
那些事,基本也是确定了。
时锦绣气地浑身颤抖,牙齿咬地咯吱作响,恨不得立刻飞过去将王胖子那厮吊起来好一顿打。
她的的确确不想嫁给王胖子,那是自尊心的问题。但她却忍受不了王胖子掉头去找别人,这同样是自尊心作祟。
她嫌弃王胖子,却接受不了王胖子嫌弃她。
……
街上的八卦流言以一种格外热热闹闹却又悄无声息地方式极快地传播着。
没多久,传到了时欢耳中。
彼时,她正在喂池塘里那几尾肥硕的锦鲤,闻言收了手,问,“这知情人士又是谁?”
含烟摇头说不知,片羽面无表情地在后面补了一句,“谢家小公子。”说着,将手中托盘递给含烟,托盘上一碗黑乎乎格外难闻的汤药,满满一大碗,走几步都要晃出来的程度。
这是这几日林江一日三顿吃的药。
本不必如此的。但顾公子交代了,药一定要格外地苦,格外地难闻,还得格外地多……她在药里头加了不知道多少的黄连,确保那满满一大碗喝下去苦味经久不散。
于是,送药这个活,片羽格外聪明地交给了含烟——怕被记仇。
时欢将手中剩余的一点儿鱼食丢了下去,看着锦鲤欢快地争食,笑了笑,笑容有些寡淡,半晌,才道,“怕不是谢小公子的主意。”
时锦绣那人,骄傲、鲁莽,不知天高地厚,自尊心却极重。只要听到竟然被自己瞧不起的人所嫌弃,不管如今她在哪里,不管她在谁的手里,但凡有一点点办法,也是要憋不住蹦跶出来的。
这种主意,怎么看……都像是顾辞干的。
“王家那边呢?”她问片羽,“可有回应?”
“还没有。所以这流言才愈演愈烈,说得格外像那么一回事儿,甚至还有说王家那位的姘头,都怀了身孕了,如此,便更不可能和时家结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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