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所宣“国师令”竟是“还政令”,军、政、财三权归一,还政于国君。
直到这时姬羌才明白姜鉴为何要坚持护送自己,这哪是护送,分明是推崇。
在她不该亲政的年纪推崇她提前亲政。
毕竟先帝留有遗旨,她须得等到十六岁方可亲政。
云鹤宣读完毕,雀灵捧着金盘入殿。金盘中放有玉玺、兵符、金匙三样宝物,姜鉴接过,双手捧于姬羌面前,单膝跪下,奉上。
“国师……朕……”姬羌一时无措。
实际这一瞬间,她想到很多。一来她尚未至十六,提前亲政有违先帝旨意。二则,姬婳已亡,国师无论辅政还是参政,并无区别。之前有姬婳霸朝,又有姬虞“花样百出”,她的许多想法不都在国师的帮助下通行了么?
更何况而今?
姬羌不明白国师为何要在这个时候让她亲政,人生头一次自我感觉,她还小着呢。
“陛下莫怕,您可以的。”
姜鉴小声鼓励,双眼充满信任与赞许。这举动无疑给了姬羌莫大的鼓励,使她有板有眼的完成了交接仪式。
礼毕,群臣高呼万岁,呼声刚落地,姜鉴便提出告退,刚出关没几日的国师,又要闭关了。
姬羌虽然未语,却拿眼神质疑,“您是否闭关太频繁了些?”
若是平日也就算了,她这刚刚宣布亲政,还没想明白怎么亲呢,他倒好,脚底抹油,开溜大吉。
“事关国运,还望陛下应允。”他依旧小声道。
姬羌继续无语,您哪次闭关不是关乎国运?
尽管不情不愿,姬羌还是允了,姜鉴十分庄重的向姬羌行了个别礼,阔步离开。
不知为何,就在姜鉴转身的刹那,姬羌突然想起前世,他在紫宸宫向她辞别的情形。那时候的他也如这般,庄严隆重的向她行了个别礼,而后转身离去,走的没有一丝一毫留恋。而当时的她,只敢悄悄躲在帘后目送,想着未来的日子,眼前茫然一片。
她其实朕的很怕有一天,国师会像那时一般,突然告诉她,他要潜心修道了,要离开了……
姬羌陷入渺茫未知的想象中,群臣瞅着呆若木鸡的陛下,只觉呆萌又心酸。
国师只是去闭关而已,怎么到陛下这儿仿佛成了“生离死别”一般?
再说,国师走了,不还有他们吗?虽说他们比不上国师,可也不是吃白饭的呀。
唉,到底年幼啊。凭她再聪慧,再稳重,再能干,年限终究是一道无法穿越的门槛儿。
群臣对姬羌的傻眼儿格外宽容,就连最擅长挑刺儿的殷其雷也不过轻轻咳两声,以作提醒。
须臾,姬羌回神儿,归位,百官开始奏事。
礼部尚书梁燕卿首先出列,提出魏国公主以及衡阳郡主的丧葬事宜该如何办理。无论二人曾做过什么,毕竟出身皇室嫡脉,而陛下又没褫夺俩人封号,所以,梁燕卿认为,此事不得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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