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老弟,她今儿一大早发落七个地方官,你这个吏部尚书愣是一句都没坑……”汤崇俭激动的嘴都结巴了,“你你你,到底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他们不争气,我也没办法。”江有汜一脸无奈,连连叹气。
“好,雍州咱暂且不提。”汤崇俭撇开雍州,气冲冲道:“荆州、扬州又怎么了?四郡郡守多送一点金子她就不乐意了?到底是谁张口要的金子?!”
“送少了嫌少,送多了又嫌多,就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汤崇俭越说越激动,江有汜恨不得立刻将他的嘴堵上,一连“嘘”了好几声。
“老兄啊。”江有汜无奈道:“你送了十两金子不假,可陛下也没嫌你送的少啊,你莫要恶意揣测陛下。”
汤崇俭炸毛,“我送十两金子怎么了?一支金钗原本只五十两,我为此还多添五十两呢。”
“好好好,没人嫌你送的少!”江有汜就差拱手求饶,汤崇俭虽冷哼一声,却逐渐冷静。
江有汜这才继续道:“你一个当朝一品大员,只送了十两金……我一个一品大员,也只送了一百金,他江夏、南阳两个郡守,出手就是五千金,莫说陛下,连我都要多想,这么多钱,哪儿来的?诸如咱们这样的,不吃不喝也要攒上五六年,更何况只是郡守?陛下没有下旨彻查金子的来路已属皇恩浩荡,老兄你就莫要替人喊冤了。”
汤崇俭身为户部尚书,每年都需要进行大量的核算,江有汜算的这笔账他岂会算不明白?
他不明白的只是陛下一手拿钱一手打人脸的行径,一旦开了这个头,今后朝廷但凡有求于地方,谁还敢掏心掏肺的对上头好?
哭穷都来不及!
“不会有下次了。”江有汜笃定道。
“陛下向百官筹钱,也是无奈之举,再说,她又得了国师支持,算着这件事会顺利进展。可这样的事,只能行一次,否则,一旦这般不正之风开了头,将覆水难收。”
汤崇俭闻言,总算彻底安静下来。
话题再次回到老生常谈,汤崇俭又开始猜测姬羌急吼吼的筹银子做什么,江有汜思虑再三道:“雍州这一仗,可能真的避免不了了。”
而打仗,是最烧钱的。
所以,陛下才将从魏国公主府盘得的所有财物捂的死死,才会借助即将到来的万寿节巧立名目,向当朝与地方的官员筹钱。
二人齐齐陷入沉默。
……
姬羌回到养元殿,绿衣来禀,她已将私库所有财物核算清楚,共计折合白银约两百二十万两。
姬羌盯着这个数目,只觉远远不够。
她早给秦桑落传达明确指令,修渠时决不能一心想着省银子,一定要以工程质量为第一考虑要素,她宁愿这时候多费点钱,也不愿在将来多掏一笔救灾款。
所以,这两百万两,不日就要南下,其中一部分继续投入修渠工程,剩下的要用来补贴因修渠工程而不得不迁移到别处安置的百姓。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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