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有端倪的。
铁匠的女儿没上过学堂,连书都没听说有看过,想来应该是不识字的。但给所有人的印象却都是会吟诗作赋会弹琴作画,连大小姐沦落风尘这种戏码都能被搬上来。
还有刚做姑娘时让人惊讶的熟练度。
琥珀中南先生给的最后半段情报,就是关于白二爷和白三爷的密切接触者,黎绣的全部信息。
撇去那些已经打听到的消息,其中有一处很值得注意。
黎绣这些年里,时常去城郊的樊花坡上祭拜一家同姓黎的家族坟墓。那是百年前悬炉城和白家同为巨贾大家的黎家。
虽说同姓黎,但要追溯黎铁匠祖上,和巨贾黎家没有半点关系,连旁支的关系都没有。
问题就来了,无亲无故,黎绣为何要去祭拜?
据说百年前的黎家和白家割据悬炉城两方地界,财力势力不相上下,暗暗相斗了许多年。但两家命运截然不同,与白家一年比一年更加富贵的走势不一样,黎家日益倾颓,甚至在一场家族疾病中族人尽数消亡。
根据阅遍现代各种题材小说的邵博士分析,这种情况很像是重生复仇的戏码。
最重要的一点是,黎家消亡前最后一个嫡长大小姐就叫黎绣,不用南先生再挖,邵昭闭眼就能想象出这位大小姐生前是什么模样,弱质文气,琴棋书画无所不会,但遭黎家变故去到烟花场地,又年纪轻轻暴病而死。
这就是现在黎绣的模样。
一切都说的通了。
“你在说什……”黎绣咬着下唇,试图否认。
邵昭不给她这个机会,竖起食指向她摇了摇:“黎小姐,用不着否认,我甚至知道你的动机。”
她一说起黎小姐,黎绣的神情一瞬变得恍惚起来。
有多久……没有再听见这个称呼了?
一百年了吧,真怀念。
“我十六岁入软玉楼后,再也没听过有人这么叫我了。”许久,她这么说。
这是承认了的意思。邵昭挑挑眉,继续听她说。
“黎家百年风光,商贸繁荣,就连倾颓时,也是有着大户大院的好人家……”眼前似乎浮现了百年前的光景,她痴痴地望着虚空中,“我爹爹是个会做事的人,我娘也是,他们继任了家主以后,家里的情况好了许多,再有个几十年,也许能恢复往日的盛景,于是我也努力学习经商之道,亦学着理财之能……”
她猛然间转过头死死盯着白三爷的脸,双眼血红狰狞,语调凄厉:“若不是你们白家手段下作,黎家怎会如此!”
邵昭皱眉:“打住!我听说黎家是因为家族疾病突发而灭族,与白家有何联系?”
“家族疾病?可笑!不过是白家遮羞的谎言!”她嘶声力竭地大喊,指着白三爷字字泣血,“我爹娘死后,黎家一下就倒了,族人无力担起家族,只能做群鸟兽散,我一个孤女被不怀好意去的叔伯卖去软玉楼,若非我的丫鬟忠心帮持,我就是到死也不会知道,原来是白家害我黎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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