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请进来。”
沈邡自是敏锐察觉到吴王的口误,苍老眼眸闪烁了下,心头涌起一股凛然之意。
这吴王分明是想要自己登上皇位,当真是野心勃勃。
怪不得一副以君对臣,考较夸赞,想要延揽自己的样子。
不大一会儿,就见吏部尚书董崇学,工部尚书严茂,都察院左都御史邝春,三位金陵朝廷的重臣进入书房之中。
“见过吴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三人面容一整,向着吴王齐声应道。
吴王在这一刻,神情都有些恍惚,似乎真的以为自己是新任的帝王,低声道:“三位快快请起。”
“谢吴王。”董崇学等三人低声说道。
吴王道:“来人,看座,上茶。”
原本宫中的内监,此刻提上一只青花瓷的茶壶,快步行至近前,斟满了青花瓷茶盅,一下子就是递将过去。
吴王笑道:“三位进宫求见本王,不知所为何事?”
难道是来劝进的?
嗯,这种事儿也就只能想想,现在纵然劝进,也不适合登上皇位。
董崇学道:“王爷,现在檄文已经发至江南以及闽浙湖广诸省,现在各地都无响应之声。”
吴王沉声说道:“闽浙诸省督抚迟疑观望,尚且情有可原,只是湖广等地的官员,乃是李阁老的乡党,如今见朝堂之上,卫王专权跋扈,难道就这么无动于衷?”
沈邡道:“当初李阁老在神京城起事靖灭奸凶之时,彼等就在地方无动于衷,京中的楚党同样袖手旁观,可见彼等品行。”
吴王点了点头,沉声道:“如此一说,倒也不能太过指望,幸在我江南之人,皆是威武不能屈之人。”
沈邡点了点头,其他几位南京官员同样点头称是。
这边厢,沈邡又与吴王商议了一些细节,倒是没有多做盘桓,离了宫苑。
在之后的几天内,江南的一些士绅为吴王等人的“讨逆”大军积极奔走,捐钱捐物,输送丁役,一副要与北方的朝廷对峙的架势。
安南侯,叶府
叶真落座在厅堂之中的一张红色漆木太师椅上,身上穿着公伯所穿的斗牛服,刚毅沉静的面容上现出思索之色。
叶楷在下首开口道:“父亲大人,最近一段时间,吴王频频会见在金陵的南省六部官员。”
其实,先前叶真不是没有想过将叶楷送至神京为质,但考虑到一件事儿就做罢,为了取信于吴王和郝继儒、沈邡等一干人精,叶楷如果不在自己身边儿,彼等问起,倒也不好搪塞。
叶真原本耷拉的眼皮缓缓睁开,虎目咄咄,似有几许熠熠生辉,说道:“这是在为小朝廷做准备了。”
叶楷道:“父亲的意思是,吴王根本无心北伐,只是想要在南方自立门户?”
叶真冷笑说道:“纵然这不是一场戏,吴王拿什么北伐?北方边军和京营皆是百战骁锐,只要铁骑南下,南方士卒根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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