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锦绣者,投书上门,往往得以隔屏风相见。谈论诗词,更对贫困之文赠银,以子钰之文采,若得投书拜访,应能见上一面。”
他为内阁次辅之子,尚且被称之以俗人,而被拒之门外,这位丧偶孀居的长公主,性情着实乖僻了一些。
贾珩思索了下,道:“等将后十五回目,一并写出,再携文稿,计较此事。”
韩珲不知,他前日已在机缘巧合下道,见过几位陈汉的天潢贵胄,怎么说呢,观感不好不坏。
韩珲正色说道:“子钰,若是拜访长公主重新议价,需得尽快一些,我觉得三五回目,就已足见子钰笔力,如长公主改换主意,也能早日纾解契约束缚。”
于缜凝眉道:“十五回目一出,翰墨斋即可雕版印刷,若是畅销于世,难保翰墨斋掌柜不会见利而心动,于底下挑唆是非,如是三五回目,说不得翰墨斋见子钰登长公主之门,而重新议价,其主动解约,也未可知。”
显然于缜,是赞成宋源之法,希望翰墨斋方面能主动解约。
至于韩珲,则是尽量不想得罪长公主。
贾珩沉吟了下,道:“那就再写两回目,后日罢。”
说定此事,韩珲笑了笑,说道:“先前听宋先生说,子钰给阁中想了一个检索书目之法?”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制了一些检索书目的木牌,能方便阁中监生查阅书籍,我谓之为检书司南。”
这时代,指南针称为司南。
果然这话一出,宋源就笑道:“这名字取的切。”
韩珲笑了笑,赞道:“当真是好法子,不知现在何处?”
贾珩道:“木牌尚在赶制,只有写好的黄麻纸,其上载有内容。”
说着,从立柜中取出。
韩珲、于缜二人接过去看,于缜笑道:“子钰如锥处囊中,其末立见。”
韩珲也是频频点头,抬头看着面色宠辱不惊的少年,心思不定。
之后,二人又在阁中坐了一会儿,方告辞离去。
贾珩又在阁中将这二日于经义注解不通之处,询问宋源,就这般时间匆匆,就到了晚间。
如昨晚之约,贾珩乘着宋源的马车,与其一同,前往其府上做客。
宋先生并非京兆万年人,原是山西大同人,家境殷实,其人自二十岁中得举人,上京赶考,当年不中,遂在京中滞留,而后科科下场,次次不第,到如今已是倏然十二年过去。
其间,也在京中买房置田,娶了一位老翰林的女儿为妻,现今育有一子一女。
至宋家之时,正厅之中已经整治了酒菜,分宾主落座,酒至微醺。
宋源举杯一饮而尽,笑着说道:“自入监中以来,我也算见了不少青年俊彦,而入监中,唯见子钰与旁人不同。”
贾珩放下酒盅,微笑道:“先生此言……许是我无功名在身,只是一介白丁,而先生所见,不是孝廉,就是贡监,故而耳目一新,也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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