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三日间是要紧时候,老夫说哪一日都是要紧时候!先前便顾忌这顾忌那,何曾弹劾一个将官,他们便用心跟鞑子打仗了?看看他们都干的什么事,孙军门已鼓了一路的士气,又得了什么踏实战绩来?鞑子已近边墙,此时不严加督促,更待何时!”刘宇亮语气也不严厉,仍是不紧不慢的说道,“实话与孙军门说,内阁中各位阁老对勤王兵马坐望东虏北归早有微词,老夫也是帮着分说了这些时候,实在跟内阁无所交待,眼下内阁定要知道各营情形,哪些用心哪些敷衍,哪些跋扈哪些骄狂,总要交出一个最不堪的,老夫实难再代为掩饰,再敢问孙军门,本内哪一个是冤枉了他的?”
孙传庭听刘宇亮抬出内阁,心头气不打一处来,刘宇亮自己就是内阁首辅,内阁中哪个阁老能逼迫他。
刘宇亮奏本中弹劾最厉害的是保定总兵刘光祚,说他虚占兵额,坐望养寇恇怯不法,再加一个杀良冒功,罪名都是一长串。这刘光祚在崇祯十一年就多次被弹劾,皇帝对他本就不满,刘宇亮对此很清楚,这次清军入边以来,刘光祚打仗不济,又在吴桥带头哗变,最重要是实力也弱,保定正兵营兵额三千五百,从保定调动过来的时候只有三百五十人,并非是三百五十家丁,而是能调动打仗的只有三百五十,弹劾的罪名倒都没冤枉他。
保定不属于边军体系,从各个方面分析,刘宇亮选择他杀鸡儆猴最为合适,是深思熟虑过的,然后奏本里面继续弹劾李重镇和刘钦,这两人属于宣大督标的营头,一个中营一个右营,都是贾庄时卢象升带着的,卢象升一死,这两人罪责明确,而且没有后台,弹劾他们没有风险,罪名也写得不少,主要是避战养寇逍遥歧路,对李重镇不算冤枉,但刘钦在贾庄时被卢象升派去救援其他城池,严格说来并不算逍遥歧路。
再下来就是陕西抚标和临洮营,加上一个安庆的庞雨,这都是顺手为之,弹劾的罪名不痛不痒,陕西两人是跋扈妄为,庞雨是恃功倨傲,就算送到内阁去也定不了多大罪,最多是下旨斥责,但这摆明了给孙传庭上眼药。
勤王军中王朴最是跋扈,杀良冒功最狠,但他实力最强,刘宇亮不敢动他,奏本中只字未提,杨国柱资历最老,在边军中素有威望,刘宇亮也不动他,其他的延绥等镇来的都是低级军官,用不着浪费笔墨。
这一封奏本表面只弹劾武官,实际会给内阁和皇帝暗示孙传庭治军无方,皇帝和杨嗣昌都不满孙传庭,认为他带着大军纵敌不战的情况下,这一本的后果可能是很严重的。
孙传庭既当过京官又领过兵,刘宇亮心中的打算他一眼就能看明白,从孙传庭的个人观感上来说,也极度讨厌刘光祚,但现在不是有没有冤枉的问题,而是时机不对。
眼下正是用兵的时候,这一本上去肯定会造成军心动摇,如果内阁真的要拿一个武官杀鸡儆猴,以此时勤王军的状态,可能适得其反。
“下官的意思是,京师可用之兵便是此数,军中积弊已久,非是今日才有本内情形,当此用人之际,既前令戴罪立功,今日又突然奏本定罪,军中一时人人自危,还怎么打仗,若是再出哗变,本官怕是劝不来!”
刘宇亮神色仍是温和,他偏头思索一下,不紧不慢的道,“这一本老夫必定要上,孙军门若是有异议,大可另上一本分说,看谁有道理罢了。”
孙传庭看着眼前的刘宇亮,急促的呼吸了片刻,总算忍住一巴掌扇到刘宇亮脸上的冲动,平息了片刻情绪道,“下官非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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