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清县河西务镇,豪格背着手站在一座横跨运河的木桥上,木桥下不远的河面上,几个人影打着火把,蹲在冰面上仔细查看。
一群包衣在桥头两侧堆积大量柴火,按照原本的计划,右翼应该加快速度,在两天内通过这座木桥,以在河流解冻前脱离水网洼地区域,到时就会烧毁桥梁阻截追兵。
豪格带领正蓝旗接应右翼,从香河返回武清,主力占据了河西务镇,这里与杨村类似,是北运河上的重要节点,运河普通货运和客运基本就在此地结束,漕粮才继续去通州。
河西务两岸的店铺和仓库鳞次栉比,左翼因为提前到达,曾在此地大肆劫掠,掳掠了巨量的财富,现在已经是第二次来这里。
几人从冰面上来,领头的走到豪格身边道,“报主子知道,冰面还能走人,明日若是继续出太阳,就不能走车架了。”
豪格转头看看他,领头这人就是正蓝旗的满洲固山额真达尔汉。
达尔汉低声道,“主子,今日努山牛录下的三个户下人似又染了瘟疫,此三人昨日午前发病,今日午时三人都死了。”
豪格皱皱眉头,“拖走没有?”
“找了几个包衣拖远了,到地方后已将这些包衣全部射杀。”
豪格略微放心,这是他并不愿意再次返回河西务的原因,这是他们经过的地区,之前杀死的人都未掩埋,道路沿途倒毙的人畜更是数不胜数,他的旗下已多次出现瘟疫,这种瘟疫极为凶猛,两三日间就会暴毙,因为应对得力,没有造成大的损失。
清军在天命年间就有应对瘟疫的经验,即便是八旗贵族染上瘟疫,也不允许探视,以此阻断传播链条。但入边作战范围很大,经过广阔的地域,杀死的人畜极多,出现的瘟病与辽东多有不同,作战区域内的瘟病极其凶猛,给清军造成许多非战斗减员,即便是右翼统帅岳托,一旦感染瘟病后也无法救治,甚至因此影响数万大军的行程。
出辽东半年,入边近五个月,清军从上到下都想早日出边,更不愿在可能流行瘟病的地区滞留。豪格也不例外,只希望早些接应右翼汇合,但今天右翼接连传来塘报,他们不但没有加快行军,反而停留下来去攻打一支截断道路的明军,让他极度不快。
他不满右翼再次拖延时间,按照最初的计划,他们此时应该已经到达蓟镇附近,休整人马后等待外面接应,然后在二月二十左右破边而出。
先前右翼在济南拖延十多天,虽然事出有因,但毕竟是耽搁行军时间,左翼原本就满腹怨气,临到武清这里了,右翼又来这样一出,按照现在的进度,无论如何赶不及在二月二十出边了。
到天黑后传来新的塘报,右翼竟然没能攻克那个庄子,塘报中没有详细说明为何没能攻克,但豪格并不惊奇,入边的清军对伤亡十分敏感,攻坚能力一直不强,经常面对一些有备的小城知难而退,攻坚失败是很常见的。
豪格不在意是否攻克一个庄子,但是右翼又耽搁了一个宝贵的白天,自然让他恼怒。
“杜度那边河面开冻了?”
达尔汉点点头,“右翼通报永定河上开裂,午时前后镶蓝旗陷了两个车架,之后在冰面上铺了草木,还能接着过车架,另外一个渡口的镶红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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