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有些尸体还需打捞,人头尚在点验,总数应该不下五百,确定有鞑子将官数人。”
王庄南面一个大些的院落中灯火通明,孙传庭蹲在一堆首级前,一个个的拿起检视。
他连夜过河,就为确认战功而来,同时也要确认鞑子的损失,以制定后面的计划。
他久在行伍,并不是直接去看首级,而是先看了交战的地方,东西两处交战最激烈的地方都看了,又问了庞雨作战经过,这些作战痕迹对应叙述,是骗不过他的。
孙传庭已经确定这些首级都是真实的,待他起身后,庞雨又领他走到一具尸体前,那尸体旁边还有一副扒下来的山文甲,上面血迹斑斑。
“此人是正红旗巴牙喇章京霍尔本,甲仗俱在,就是未获认旗。”
孙传庭过河前已经得了初步报告,此时确认后仍是有点激动,蹲在尸体前仔细观看,有把山文甲拿起检查,庞雨又示意卫兵,将霍尔本的弓和腰刀送过来。
巴牙喇纛章京虽然不如梅勒章京,但在各旗中实际地位很高,现在获得了尸身,就是无可辩驳的大功,唯一的遗憾是没有获得认旗。
庞雨指指旁边,“后面那人是正红旗甲喇章京,另有真夷牛录章京两人,红旗蒙古牛录章京一人,奈曼、收管察哈尔台吉各一人,都已经过俘虏确认。”
孙传庭缓缓走动,把后面摆放的几个人头和甲仗都依次看了,口中称赞道,“安庆营横截归师,此一阵实乃几十年未有之大捷。”
庞雨连忙道,“此番破贼,非安庆一营可就,全仗大人调度得法,参战各镇家丁奋勇杀贼,临洮、抚标、京营各部骑兵攻杀最厉,建奴遗尸遍野,我营收集之时难以辨别,或许把他镇斩杀的一并收了来,是不敢独居此大功的,此中内情先奏与大人知道。”
孙传庭看了看庞雨,面前摆着的最小贼官都是个牛录章京,放在以前也是大功,更不用说甲喇章京和巴牙喇纛章京。方才过河的时候,孙传庭还在考虑如何分配军功,又担心庞雨不快,现在庞雨竟然主动要把这些战功分出来,而且是分给孙传庭的心腹为主,连北岸的曹变蛟都有。
庞雨当然不会是毫无条件的,孙传庭耐心的等他开口。
过了片刻之后,庞雨开口道,“孙都堂,属下哨马侦获得知,鞑子右路统帅,镶红旗主旗贝勒岳托在铜城驿被我营所伤,之后伤势恶化,已在济南身亡。”
孙传庭惊讶的转头过来,“有此事?可确实?”
“已查问俘虏,皆言称确实久未见岳托,主事者为镶红旗下贝勒杜度。鞑子怕落了军威,跟营中各将官都言称是死于天花。”
庞雨的话中虚虚实实,但把意思已经说明白了,孙传庭自然能懂。
但这个消息太大,孙传庭先是惊讶,然后眉头皱着沉默不语,庞雨知道孙传庭需要时间消化这个消息,然后才能决定怎么利用。
就军功的认定上,兵部有绝对的决定权,按道理是严谨的,但往往也会根据时势而妥协,比如此前清军南下,兵部捏着鼻子认了多次大捷,用于安抚朝中汹涌的舆论。
这对兵部也是有利的,此次清军入边横扫两省,杨嗣昌早就焦头烂额,从下到上都需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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