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发房有汇总之责,唐承发上来道:“今日各房各班,应有二百一十六人,实有一百八十六人,未到三十人中,家中逢喜三人,伤病三人,丁忧两人,各房遣牌票赴乡间催缴钱粮十九人未归,遣牌票巡渡口一人未归,巡安庆方向铺舍两人未归。”
县丞面容肃穆的嗯了一声,“今日早堂作何料理。”
唐承发明显的停顿了一下才道,“禀堂尊,衙中急迫之事务,以钱粮和讼告为首,辜知县高升后,讼状已累计三十一件,前日已送至大人衙署三份卷宗,钱粮上,则是春税尚有不少逋欠,有些刁滑花户,需得及早料理,然则以何为先,还要请大人示下。”
庞雨一听这话,昨天里老和焦国柞还都说的实话,辜知县走了不放告,已经积累了三十多件,每旬最多过堂九件,再找承发房压一下,周掌柜没个两三月确实出不来。
县丞此时微微抬眼看着唐承发问道:“三十一件讼告可有罗列。”
“已开列在承发房。”
“拿与本官。”
唐承发又楞了一下,他万万没想到县丞居然会来这么一句,赶紧回承发房去拿了文册出来,后面的皂隶等人发出嗡嗡声,低声议论起来,一般承发房安排放告,会提前把卷宗提交给坐堂官,坐堂官会先了解案情,以做到胸有成竹。
但案件排队放告优先顺序,都是承发房掌握,知县不会过问怎么排的,最多是确认数量而已,但看县丞这个样子,对承发房不买账,而他收到卷宗之时并未提出异议,直到此时到了大堂,才突然发难,显然是故意的。
唐承发很快返回,面色有点不好,上前把册子给了县丞,那县丞拿着册子慢慢看,也不问他问题,唐承发就在案旁,要想走吧县丞没开口,万一是要问他话呢,想留的话,他的位置又不在这里,在众人的注视下十分尴尬。
焦国柞此时凑过来低声道:“以前辜知县在的时候,唐承发只听辜知县的,县丞、典史看他不顺眼好久了。”
庞雨早上来就被唐承发一顿好批,此时见唐承发吃瘪,心头也是满高兴的,对县丞观感颇佳,也对官大一级压死人有了新的体会。这县丞只是拿个册子,就让唐承发大大丢了面子。
“还是当官好啊。”庞雨在心头感叹一句,但随即又有点后悔,早知道唐承发今天要挨批,自己就不用送他那么多银子了。
县丞这么看了一会,抬起头来问唐承发道:“承发房觉得是钱粮为先,还是讼告为先?”
唐承发感觉事情不妙,县丞看样子是有备而发,而唐承发在今日放告的事情上本就有猫腻,想一想后决定不把自己安排的说出来,只要没有决定,就没有靶子,于是回道:“下官愚钝,都遵大人吩咐。”
县丞哈一声,左右转头看看堂上站着的各房司吏道,“谁来告诉本官,安排早堂是哪个房的事情?户房的?刑房的?要不然是兵房的?”
他问一个,下面的司吏就摇摇头,他们当然只能摇头。
县丞又转向架阁库典吏,“要不然,就是架阁库的事情?”
架阁库典吏尴尬的笑着摇头。
县丞扫视堂下一番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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