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交钱粮,公爷我吃什么去。”他一指屋外,“那儿女不就是银子。”
女人爬过去抱住他脚,“公爷使不得,那是身上掉下来的肉,都是为人父母的…”
阮劲嫌她脏,提起那女人的手,一把掼在地上,待女人扑在地上大哭,阮劲又一脚蹬开骂道:“少污了老子青战衣,不相干的不用开口,你只管说,今日如何补齐所欠钱粮。今日不将所欠钱粮交清,便拿了你男人入监!或是拉了你儿女去插标。”
草树边其中两个小孩听到屋中哭喊,吓得哭起来,最大的那个孩子连忙在安抚他们,周月如连忙过去照看。此时倒体现了女帮闲的价值,两个孩子很快安静下来。
庞雨对屋中的动静充耳不闻,杨知县的态度很明确,必须将所欠钱粮追齐,下面有人拖欠,那其他人就有样学样,到时候就该杨知县交不了差事。
从阮劲的角度看,就更不会放过所有花户,因为他是买来的牌票,出门时候就已经有小的成本压力,若是此次追缴不力,不但知县和户房不满意,他自己还有直接的经济损失。所以不用任何人激励,阮劲就有充足大的动力当恶人,庞雨便乐得轻松。
感觉后面有人拉他袖子,庞雨不用回头也知道是周月如。
周月如在背后低声道:“你能不能帮帮他们,这么可怜。”
庞雨瞪她一眼,“关我什么事,你可怜他们,那你自去开口。”
“我怕那领头的阮公差,你不老说你要做好人积德吗?”
“周月如你到底哪伙的?难道我就不怕阮公差么,他带刀的。”庞雨停顿一下,语气轻松的道,“少爷我一向活得这么潇洒,便是明白一个道理,我只是小人物,解决不了世间所有的苦难。”
周月如怒道:“说眼前这家,谁要你解决所有的。那奴家就帮他们,他们欠多少钱粮?”
何仙崖忍不住在旁道,“十七亩的正赋加辽饷,知县、县丞、典史、各房司吏羡余银、壮班银、各类折色银。就算你交得起,秋粮马上又来了,你养得起这一家五口否?”
周月如被说得一愣,中间这功夫,阮劲的两个帮闲已抓住了院子里面唯一一只母鸡,叫嚷着要杀了当午饭。
孙家女人听到动静不敢阻拦,在地上趴着哭道:“官爷饶过些,就这一只下蛋鸡,就指着给当家的补身子的。”
两个帮闲毫不理会,把鸡头压在地上,摸出刀子生生割了母鸡脖子,母子拼命扑腾,院中鸡毛四处飞舞,三个小孩都惊叫出来,孙家女人直哭得惊天动地。
周月如满脸涨红,眼中含着些泪水粗粗的喘气,不知是否想起了当日衙役对付他爹的情景。她转头去看庞雨,却见庞雨恍若不闻,在院中悠闲的踱步,心里不禁对庞皂隶的为人又鄙视几分。
“你难道就没一点同情心?”
庞雨没有答话,而是反问道,“你知道像你这种心软的人,如何应对这种事情最好?”
“如何?”
“不要让他们在你心中个体化。”
周月如一愣,“啥叫个体化?”
庞雨耐心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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